&esp;&esp;身上被扒尚可活,但头皮被扒,就难以存活了。死者被剥皮后,凶手应该给他上过药,所以残留的肉里依稀可见黑褐色膏药残留,即便被河流冲刷过,但肉里也夹带着微微草药味。”
&esp;&esp;到底是上了多少药,才令药膏腌入了味。
&esp;&esp;剥皮、上药、结痂、断喉、扒肉、抛尸。
&esp;&esp;每一个词都是令人惊惧的。
&esp;&esp;终归是两个字——残忍。
&esp;&esp;这种手段饶是见多了受害者的林飞鱼也难以平复心绪。
&esp;&esp;从善德说道:“你说的这些,老头子都看出来了。可你好像没有看出什么别的问题。”
&esp;&esp;他轻笑,“那要你来有什么用?”
&esp;&esp;强老头
&esp;&esp;话问的不客气,还颇带嘲讽。
&esp;&esp;从善德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跟死人打交道多了,更懒得去理会什么客气,只想直接冲进真相里,把它们挖出来。
&esp;&esp;不知怎的,虽然他语气不善,可林飞鱼一点也不生气。
&esp;&esp;她惊叹了一下怎么会有人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说尽讥讽的话,理解,但不接受。
&esp;&esp;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直愣愣看着他说道:“那只能说从师傅和我旗鼓相当了,所以能看到的问题也一样。”
&esp;&esp;从善德没想到这个女娃子脊梁骨这么直。
&esp;&esp;他微微诧异了片刻,说道:“那也是白喊你来了。”
&esp;&esp;林飞鱼忍了忍气:“我方才还没看完您就问问问,验尸只有仵作开口的,哪有一直问的。等验尸官落定了记录,才是真的验完了。”
&esp;&esp;验尸官忍不住抬头,这姑娘说话挺硬气啊,连老杠头都敢怼脸。
&esp;&esp;林飞鱼看着没吭声的从善德,突然觉得十四说的挺对的——你身上要有刺,别人方不敢随意践踏你。
&esp;&esp;刺她会用来保护自己,断不会拿去伤害别人。
&esp;&esp;“好,你验,我等在这。”
&esp;&esp;林飞鱼噤声,方才将男尸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大致知道了他的伤势。
&esp;&esp;再重新细看,她的目光落在了断喉处。
&esp;&esp;切口边缘齐整,一刀断喉,并不深,恰好割破了喉管。
&esp;&esp;是可以让人在瞬间窒息毙命的手法。
&esp;&esp;人在死后所造成的伤口跟生前造成的伤口是不同的。
&esp;&esp;若是断喉在削肉之后,那肌肉会因巨大的痛苦而收缩,在死后也不会松弛,反而会紧绷。
&esp;&esp;很明显断喉是在削肉之前。
&esp;&esp;她俯身看着,即便臭味冲入鼻腔,她也没有退步。
&esp;&esp;“毛……这里怎么会有毛……”
&esp;&esp;从善德抬头去看,见她抬起死者胳膊,便说道:“咯吱窝有毛发不是很正常么?况且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
&esp;&esp;“不是咯吱窝,是这,内侧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