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这时已经醒了,她呆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披着厚厚的绒毛氅,一言不发,唇色异常红润,脸色也艳丽过了头,凝脂玉肌,只是静得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宴卿卿才深深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怎么老纠结这种没用的东西?闻琉是闻琉,怪梦只是梦,怎可相提并论?
宴卿卿抬起头,不动声色地问近处的宫女她方才有什么异样吗。
宫女似乎一头雾水,摸不清她想问的是哪方面。
宴卿卿松了口气,也没再多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睡梦中没做出格的事。
&ldo;小姐?&rdo;相然端着托盘过来,不解地看着宴卿卿,&ldo;怎么了?&rdo;
&ldo;没事,&rdo;宴卿卿摇头,端过药碗,抿了几口。
她夜里虽又做了羞耻万分的怪梦,但身子却莫名舒服了不少,也是怪异。
宴卿卿把药放在案桌上,让相然把笔砚都收起来。
她的双腿偷偷并拢,磨蹭了几下,脸色闪过羞红,不敢让人发现动作。手又轻轻放在腿上,白皙纤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用了点力压下去。
那儿还十分空虚,虽是不疼了,但也让人觉得难受极了。
&ldo;小姐去床上躺会吧。&rdo;相然说,&ldo;昨夜熬了那么久,累了身不好。&rdo;
&ldo;待会就去。&rdo;宴卿卿应了声。
她面色稍显迟疑,抬了手,轻轻问了一句,&ldo;若我不想与世家子弟成亲,只招个人进宴家,你会觉得如何?&rdo;
相然一愣,倒没想过宴卿卿会说这种话。
她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ldo;小姐若真想这么做,也合适,反正咱们宴家现在是您做主,何必要嫁出去看别人脸色过日子,那样也把宴家祖辈积蓄都白送了出去。不过挑人可得仔细些,奴婢可听过不少有负心汉和骗子。&rdo;
晖朝风气开放,宴卿卿的做法倒没什么诟病的,只不过她是因为事出有因,心中难免会想得多些。
&ldo;皇上和你想得也差不多,&rdo;宴卿卿摇头说,&ldo;事事皆有麻烦,可我最不想招惹麻烦这二字。&rdo;
相然手上动作继续,她把案桌旁的纸张收好,对宴卿卿说:&ldo;小姐如果是因为中秋时的事,那奴婢私下认为您大可不必将就着自己,以您的身份地位,便是再嫁也不会有人嫌弃,更何况还是这等意外?&rdo;
&ldo;你不知道……&rdo;宴卿卿无奈,&ldo;罢了,等以后回去再说吧,急不得。&rdo;
若宴卿卿是和平常人出了事,那倒还真就像相然所说,她不必将就着自己,找个儒雅的世家公子嫁了,嫁妆自己管着,岂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