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什么风啊你。”罗念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就不能明天早上再说吗?还找同学去玩,大晚上的谁和你玩?”
纪芫但笑不语,等到了他们小区的小花园,纪芫挑了个僻静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来。
罗念在模糊的灯光下看清楚那东西的外观,大惊失色:“纪芫你居然敢抽烟?哪里来的?你还是未成年呢,哪家烟酒店卖给你的?”
“当然不是买的,你别嚷嚷。”纪芫恨不得捂住他嘴,“而且我拜托你,不是哪家烟酒店都会那么尽职尽责核查顾客年龄的,况且哪里查得过来。”
“那你这是哪儿来的?”
“从我爸抽屉里随手顺了一盒。”纪芫满不在乎地抛着手里的打火机,“反正他从学生那儿没收了那么多,少个一盒半盒也看不出来。”
罗念犹自沉浸在震惊中:“纪芫你怕不是疯了,就你爸那性子,他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纪芫冲他眨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咯。”
“太堕落了。”罗念痛心疾首,“纪芫你太堕落了。”
“就试试嘛。”纪芫说,“谁还没个好奇的时候了?你就不想试试?”
罗念心里还是有点小动摇的,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算了,我不要试,奶奶知道了会生气的。”
“好吧。”纪芫不勉强他,自己笨拙地倒烟,结果差点把整盒倒出来,又笨手笨脚地点着了,吸了第一口就被呛了个半死,拍着胸口咳嗽。
罗念憋着笑,伸手帮他拍背,看他脸都咳红了,问:“这下痛快啦?”
“切。”纪芫恶狠狠地瞪着那根烟,“这破玩意怎么那么呛。”
罗念瞎出主意:“也许你该从不那么呛的开始尝试,就好像喝酒,人们不也是从度数低的开始喝吗?”
纪芫信了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有道理。回头我去翻翻我爸抽屉,看看有没有别的。”
“我说着玩的。”罗念见他认真了,连忙撇清关系,“到时候你爸打你,你别把我供出来。”
“我供你干吗,看你那点出息。”纪芫说,把手上的烟按在地上按灭了,把手指头放在鼻尖闻了闻,“我去,一股烟味。”
“啊?这么快的吗?”罗念半信半疑,也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嗯……你还是好好洗洗手再回家吧。”
纪芫装大人不成,有点沮丧地低声骂了一句,罗念闻言给了他后背一巴掌,差点把不设防的人拍坐在地上。
“行了,走了走了回家了。”他嚷嚷。
罗念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开始发麻的腿:“哎,我身上没有沾上什么味道吧。”
纪芫凑过去马马虎虎闻了一下,敷衍:“没有没有。”
“真的假的。”罗念不信,抬起胳膊自己左边嗅嗅右边闻闻,觉得确实没什么味道才放心地回家了。
“去谁家玩了?”罗奶奶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同学没在家,我们随便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罗念含含糊糊地应付,“奶奶没什么事我先去洗澡了啊。”
洗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都痒痒的,扳着手肘看了半天才发现是被狠毒的秋蚊子咬了几个大白包出来,不怎么明显,就是痒得厉害。
罗念在大白包上掐了几个十字,又一股脑喷了一大堆呛鼻子的花露水,心里这才得到了些许安慰。
第二天早上纪芫照例来叫他上学,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的样子。
罗念小声问:“你爸发现啦?”
“发现什么啊。”纪芫又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有只蚊子跟我回家了……宠幸了我一晚上,还打不着。”
罗念呵呵笑:“真是造孽啊,你昨天把我拉出去,我被咬了好几个包。”
纪芫哼哼了两声,懒得说话。
他们今天出门早,到学校时还有大批人往里走,罗念一眼就看到了江安白,兴奋地捅捅纪芫:“看看看,江安白。原来他现在每天都走路上学啊。”
“哦。”纪芫一脸冷漠,连看也没看一眼。
罗念抱怨:“你怎么这么无趣。”
“我这可不是无趣。”纪芫不为所动,“干吗啊,觉得人家和你一起回一次家就怎么样啦,你也不想想,像那样眼高于顶的人,会愿意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