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醒来。。。。。。”遥远的呼喊在虚空漂浮,易元只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的梦魇。
时针的转动的声音如洪钟共振,金色的钟体不断逼近又撤离,表盘上的黑针发了疯似的在他的意识里旋转。胸腔的压力愈发沉重,身体像被巨石拖拽着往下坠,飓风在耳边叫嚣,幽暗的红光在黑暗里张牙舞爪。
少年的意识在混沌中辗转挣扎,撕裂感从脚底直直窜上头顶,血液横冲直撞,骨头发出断裂的脆响,一股力量从他的每一个细胞里被一点点吸出,像是要把他的身体四分五裂。
巨大的痛意穿透了他的心脏,易元终于受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在少年意识消失的那一刻,突然一股巨大的能量从他的体内窜出,直冲云霄,以奥拉斯都这个偏僻的角落为中心,裂变式地瞬间向整片匹奇布鲁大陆扩散。
金光四散,议事厅内议事的官员瞬间被震倒在地,洛天堪堪稳住身子,勃然大怒:“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下官急匆匆闯入议事厅,来不及扶起歪掉的冠帽,直接跪倒在地上:“皇,皇,外面出事了!超凡变异,出现了!”
“什么!”洛天的眼神瞬间凌厉,他迅速落座,抄起羽翎令。
“传我令,统调外城全体卫兵赶赴,势必要拦住那个人!”
与此同时,三大族的地盘上。
“怎么回事!”
“人族的地盘上出现了剧烈的能量波动,恐怕是出现了个不得了的人了!”
“什么!区区人族竟然真敢动与我族共分天下之心!那个人是谁!势必给我抓住他,斩草除根!”
一时间,多股势力一齐向能量柱奔涌而去,宛若饥渴难耐的饿狼,狂奔向它垂涎已久的猎物。
只有福伦萨学院内,一道人影静静伫立在摇晃不止的尖顶高塔之上,深邃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那道在玛刹的红光下熠熠生辉的能量柱。
“多少年了。。。。。。终于又出现了。”
——
疼痛似乎已经消失,易元只感觉自己陷入了沉沉的梦境,待他苏醒的时候,周围却是只剩下陌生。
他这是到了哪里?
刚刚发生了什么?
零星的碎片朝他的大脑涌来,他只记得离开厄普赛仑山后,原本发作的病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好转,粒子突然失控,接着就是席卷而来的剧痛,之后他便直接失去了意识。
他试探着摸向自己的身体,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劝你现在别碰自己,除非你想灰飞烟灭。”
易元闻声望去,却只见一只被磨得锃亮的怀表躺在他的不远处。他移开视线,正要向别处搜寻,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别往别的地方看了,就在你的面前,那表。”
少年清俊的脸上闪过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艰难起身,正要触碰,却又被打断了:“我也不想死,你现在也别碰我。”
闻声,少年的手一顿,默默收了回来,有些不知所措。
“喏,这东西,先戴上。”怀表话音刚落,一枚白色的耳钉就浮在了易元掌心上空。
“这个?我戴?”易元有些难以置信,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试着开口道:“我。。。。。。平时不戴饰品的。”
谁知怀表根本没听懂他的暗示,直接道:“那你从现在开始就要时刻戴着它了。”语罢,一道白光便从他手中离去,飞速射向他的左耳,待易元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便站着一个浑身套满金饰,扎着两个小丸子头的小孩了。
耳钉也未经许可被钉了上去。
“你是?”易元眨巴着眼看着小孩,它似乎比上次遇见的那个孩子还要小上几岁。
“吾名时吾,你的救命恩人。这个耳钉能够帮助你控制异能气息和力量,劝你最好戴好。”小孩两手交叉在胸前,端着一副霸气十足的命令模样,只是这说出来的声音却是十足的奶声奶气。
“你是刚才那个怀表?”易元上下打量着时吾,敢情他这是亲眼见证了大变活人?
“那是我平时的形态,我只是想着我们以后要长久的呆在一起,所以我还是有必要以人形见你一面。”时吾走到易元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说什么?”长久地呆在一起?什么意思?
易元暗道他不会是遇见碰瓷的了吧,他现在和易凌洲的状况可多养不起一个小孩。
“字面意思。我救了你,你得报答,就这么简单。”小孩说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