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小妮两眼望着天空,冷冷地说:&ldo;如果你不想知道那些事,我就不说了。我就喜欢用这种方式讲述,你不爱听,我也没办法,我吃了大亏,身体被恶鬼占据,跟你鬼混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怀孕,有没有染上什么病。&rdo;
武天无奈地低下头,沮丧地说:&ldo;好吧,请你继续讲述。&rdo;
陌生的小妮气乎乎地说:&ldo;我好不容易得到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当然不能放弃,我立即向牛角男控诉自己的不幸遭遇,想让那只恶鬼遭到应有惩罚,牛角男没听几句就叫我停止,说他什么都知道,因为他是来自地府的公差,属于近似神一般的存在。&rdo;
武天问:&ldo;头顶上长了牛角的这位有没有说要怎么对待曾经占据你身体的阴魂?&rdo;
陌生的小妮:&ldo;牛角脑袋说要带着那只恶鬼回地府去,安排它尽快投胎转世。&rdo;
怒气冲冲
武天问:&ldo;那只阴魂有没有什么话要传达给我。&rdo;
陌生的小妮脸上浮现得意的冷笑:&ldo;好像有,可是我无法确定是否还记得,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刺激,那些小事我根本不在意。&rdo;
武天颓然坐倒,沮丧地说:&ldo;忘记了就算了。&rdo;
陌生的小妮说:&ldo;快把裤子穿起来,不就是一根jj吗?老这么露着像什么样?你以为自己是□□男优吗?&rdo;
武天嘀咕:&ldo;对不起,我忘了这事。&rdo;
陌生的小妮大声说:&ldo;我看你是有暴露嗜,以后到了监狱之后,抽空看看精神科大夫,弄清楚有没有害病。&rdo;
武天转过身,动作飞快地把裤子和衣服穿到身上。
刚才他确实忘记了自己没有穿衣服,这大概是习惯了,自从搬到新家当中居住之后,他又恢复了裸睡的一贯做法,同时也因为这样可以更方便地和爱侣亲热。
尽管陌生的小妮对他态度恶劣,怒气冲冲,但是他丝毫没有生气,这是因为面前的身体太熟悉了,让他有一种错觉,老是在想,也许那只与自己相恋的阴魂仅仅只是暂时离开,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让一切恢复到从前那样的状态,让美好的生活继续下去。
陌生的小妮站在一边,就这么看着他把衣服穿回到身上,没有回避。
他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自然之处。
也许两个人都意识到,在身体层面,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陌生的小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四方形的纸条,平静地说:&ldo;那只鬼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说全部情况都写在里面了,因为它此前有不祥预感,觉得某一天会遇到麻烦,所以提前做足了准备。&rdo;
他拉过纸条,立即就要打开看。
她站在一边说:&ldo;能不能等我走了你再看?反正你有的是时间,还有就是,把脸上的泪水擦掉,一个大男人哭什么,杀人的时候你都没掉眼泪,不就是那只恶鬼走掉了吗?你应该高兴才对。&rdo;
他愕然反问:&ldo;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rdo;
她:&ldo;对,你没什么可高兴的,恶鬼被抓走了,你也即将被抓走,没准会在监狱里呆很长时间,甚至可能会被枪毙。&rdo;
梦儿的信
纸条的字写得很小,很拥挤,其中不乏味错别字和文理不通顺之处,由于可见,武天的爱侣阴魂生前恐怕并非一位好学生。
内容如下。
亲爱的武天,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是一只鬼,是你养的鬼,从前我和你曾经在梦中相见过,并且彻底而狂暴地亲热过。
你也许猜到了,我就是梦儿,喜欢胡闹的梦儿,与你初相识的时候,我曾经在梦境中戏耍过你,让你梦到亲吻的时候嘴里有蚯蚓在爬,那事想起来挺恶心,因为并未真实发生,仅仅只是我导演的一场恶作剧,你应当不生气吧?
当我还在那个卖鬼的刑大师房间里待价而沽时,常常盼望着,能够遇到一位好些的买主来把我带走,最好是像聊斋志异里贫穷而善良的书生。
被禁闭在坛子里是很难受的事,很孤独,很乏味,甚至无法与其它的鬼兄鬼姐交流,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外面的世界,却无法离开,很像是坐牢。
我在刑大师的房间里待了三个多月,这期间许多坛子被卖掉,而我却始终没有被售出。
由于海大富设下的禁制,我和其它鬼都必须呆在坛子里,无法自由活动,得等到经过购买者滴血认主之后,才可以出来帮人做事。
那一天,你走进来,我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世界顿时不再阴暗,我在心里祈祷,希望你能够把我买走,仿佛上苍回应了我的请求,刑大师果然把我所在的坛子低价出售给你。
第一眼看到你,我发现其实多年前就已经见过你,你一定想不起来了,那是很久以前,你还是一位少年,而我还是一个上初一的女孩,比当时的你小了大概两岁,我跟着在太平间工作的哥哥上班,看到了哭得像泪人一样的你,当时你的母亲去世了,你站在一群成年人当中,看上特别的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脸上满是泪水的你之后,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前生我就认识你,并且与你有着极亲密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