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切换脉冲频道,再次向指挥部报告情况,说明现在已经包围目标,但是不知道赵家兄弟是否在洞内。赵红剑的回答是可以先做探测性搜索。白歌想了想,又呼叫李南生。
&ldo;白鹰呼叫鹰眼,你能看见什么?&rdo;
&ldo;我看到一个洞口,西南风三级,距离80米,有效射程之内可以攻击洞内目标,命中概率90。&rdo;
&ldo;好,鹰眼掩护,鹰爪放警犬。&rdo;白歌说完后疼爱地拍拍战歌的背,&ldo;该咱们上了。&rdo;他右手前挥,指向洞口,轻而有力地连下两个口令,&ldo;卧!前进!&rdo;
战歌立刻压低身体,肚子贴着草地,飞快向洞口爬去。白歌跟在它后面,用低姿匍匐的战术动作向洞口移动,活像一只灵巧的大蜥蜴。
白歌左侧20米处,&ldo;风翼&rdo;和莫少华也在向洞口靠拢,他们的背后,孙猛和段飞的两只95式自动步枪正牢牢锁定洞口,两人的食指压在了扳机上,随时准备将一个弹匣的子弹倾泻而出。
快接近洞口时,&ldo;风翼&rdo;忽然停下,卧在草丛中一动不动,莫少华也停下了,掏出野战刀,轻轻对白歌指了指面前的草丛。白歌定睛一看,几根闪闪发光的拉火钢丝在草丛中晃动,他知道莫少华遇到地雷了,心里暗骂赵家兄弟真够狠的,竟然把地雷挪到了家门口,真他妈的黑。
战歌还在坚定地向前移动着。
白歌深吸一口气,继续跟着战歌的爬行痕迹向前移动。
十分钟以后,白歌和战歌到达了洞口,人和犬都卧在洞口右侧的草丛中。白歌紧紧贴住山壁,耳朵里传来李南生的报告,
&ldo;鹰眼呼叫白鹰,洞内情况正常。&rdo;
与此同时,段飞也向白歌报告,&ldo;鹰爪呼叫白鹰,一切正常,可以执行搜索任务。&rdo;
白歌咬了下嘴唇,拍了拍战歌的后背,手指洞口,靠在战歌耳边小声下令,&ldo;搜!&rdo;
战歌瞬间应声立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加速,高高跃起,像只巨大的鹞鹰,缩起前爪,&ldo;刷&rdo;的飞过半人多高的废旧铁板,冲进洞内。
岩洞内的主洞室大约有200平方米左右,光滑的岩石地面像刚用水洗过一般湿润,洞顶上吊下千奇百怪的钟乳石,有些还在向地面滴水。
留着光头的赵德兴翻了个身,从木板床坐了起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扯下盖在身上的肮脏的蓝色毛巾被,露出一身彪悍结实的肌肉。他顺手拧开放在床边的小节能灯,从床边的大石头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赵德兴大口的吸着烟,精神了许多,他看看周围,依旧是冰冷的山壁,滴水的钟乳石,两张简易木床一个人工火灶,还有将近半个卡车皮那么多的方便面、火腿肠、电池,卫生纸、啤酒白酒和矿泉水,满满当当地堆在岩洞的洞室内。看着看着,他不禁沮丧起来,低声骂了一句,拿着立在床头的双筒猎枪又躺了下去。
赵德兴躺在床上抽着烟寻思,真他妈倒霉,到这鬼地方快一年了,没有美食没有女人,什么时候算个头啊。他十分小心地把烟灰弹在床的外侧,因为床下全是他和弟弟赵德海自制的炸药,兄弟两人准备用来对付警察的。洞里的通风很好,阵阵凉风吹得赵德海很舒服,他伸了个懒腰,把烟头远远地扔到对面的石壁上。
&ldo;啪&rdo;的一声,火花四溅。
赵德海昨天下山购物去了,一夜未归。赵德兴看看生锈的闹钟,6点了,他晓得弟弟肯定又钻到哪个野女人的床上风流去了。
&ldo;妈的,臭小子,你自己快活去了,却留老子在这里受苦!&rdo;赵德兴忍不住骂了一句。
岩洞狭长的甬道拐角处,一双幽黄的眸子正注视着赵德兴的举动。战歌心里明白,它发现目标了。昏黄的节能灯将整个洞穴照得阴气森森,战歌卧在石壁甬道的阴影里,一动不动,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十几米外的赵德兴。
洞外,白歌卧在草丛中,低头看着荧光表,秒针在一下一下跳动,他的心也在随着跳动。十分钟过去了,洞内还是寂静如初。
战歌像是一块被投进深渊的石头,没有半点回音。
白歌按奈不住,用无线电再次呼叫狙击手李南生,询问洞内的情况。
&ldo;洞内漆黑一片,没有异常情况。&rdo;李南生的声音传进白歌的耳朵。白歌有些失望,对各组下达命令,
&ldo;严密监视洞内情况。&rdo;
此时,莫少华拆除了四枚地雷,带着&ldo;风翼&rdo;蛇行到白歌身边。莫少华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白歌一眼,白歌点点头。莫少华拍拍&ldo;风翼&rdo;的屁股,轻轻下了命令,&ldo;风翼&rdo;听到主人的口令后后腿猛瞪,蹿上了洞口的废旧铁板,进了岩洞。
&ldo;风翼&rdo;进洞后,白歌略感放心,洞内要是无人,两只警犬就可以顺利汇合,洞内若是有人,两只警犬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可从种种迹象看,洞内似乎并没有人,而且白歌断定,这个岩洞应该很深,里面会有狭长的甬道和多个洞室。
正琢磨着,众人的耳脉里突然传来李南生清晰的报告声:
&ldo;鹰眼报告白鹰,一名中年男子在距我800米左右的山麓上行走,手中提一个蛇皮袋,正向岩洞方向前进,请指示。&rdo;
留着板寸头的赵德海长了一脸的青春痘,身材短小精悍。他穿了身脏兮兮的粗蓝布制服,哼着小曲,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蛇皮袋走在平缓的岩石山麓上。赵德海的嘴角微微弯起,眸子里残留着兴奋,他还在回味昨天晚上县城洗头房小姐的周到服务,将他将半年多的郁闷与恐惧都发泄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