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理叹着气替他拢了拢被子:&ldo;若真不醒,当真亲者痛仇者快的事。陛下……对你历来有些误会,免不得听了谗言。你又一贯疏懒不喜辩解,长此以往总是祸端。&rdo;说得却又自苦笑,&ldo;是了,你若在乎这个,也就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接旨当这见鬼的摄政王。&rdo;
正要再说,却听外头吵嚷起来。
张源理一皱眉出去推开门:&ldo;何人喧嚷?!全管家呢?&rdo;
院门处站着个妖娆男子,落雪天却一袭红袄袒露着大半个胸膛。见他便没好气冷笑道:&ldo;我道是谁这般大阵仗,原来是张大人!&rdo;
拦着他的全管家变了脸色:&ldo;玉镜,不得无礼!&rdo;
玉镜哼笑一声,倒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才道:&ldo;既然张大人都能去看王爷了,府内人更应如是。&rdo;见全管家一脸不屑更扬起下巴来傲然道,&ldo;往常王爷也不曾拦某来去,想必全管家不会厚此薄彼吧。&rdo;
张源理充耳不闻只道:&ldo;全管家,还请照顾好贤靖王,本官明日再来。&rdo;
&ldo;螃蟹壳子端个架子。&rdo;玉镜冲他背影翻个白眼,却又讥诮道,&ldo;有贼心没贼胆的酸腐子!&rdo;
张源理脚步一顿,终究忍了没理会他。
玉镜哼了一声,刻意扭着腰上前自己推门进去。门口伺候的小厮本要拦,却被他又骂又推撵了出来。念着往日王爷也多宠他,这些人倒也当真不敢怎样,只得让他进去了。
玉镜得意地坐到床头扫眼屋内,却又瘪嘴不乐道:&ldo;死没良心的,这是当真打算弃了我先去?&rdo;
这就握着他手,默默不语。
好半晌玉镜方长叹口气,轻轻俯身靠着他胸膛,小心避开伤处听他心跳:&ldo;王爷,这天下多少人骂你憎你,无外乎是说你手段狠辣刻薄无情。玉镜却不管那些,自王爷当真把玉镜从琳琅阁带出来,玉镜就晓得王爷是玉镜的天。你说这天若是塌了,玉镜又当如何?&rdo;
一席话说得玉镜自个儿心中酸苦眼中发涩,捉着他手放在自己脸上:&ldo;好日子才几天,玉镜可没过够,王爷快好了吧!&rdo;
却听窗棂轻轻一敲,玉镜直起身来低声道:&ldo;谁?&rdo;
一个低笑传进来:&ldo;公子在呐!&rdo;
&ldo;还不滚进来。&rdo;玉镜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就见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推窗跳进来。
一脸嬉皮笑脸的少年滑稽地打个躬道:&ldo;给镜公子见礼了。&rdo;
玉镜白他一眼,起身到了外室才低声道:&ldo;查的如何?&rdo;
&ldo;似乎达怛嫌疑大些。&rdo;那少年腔调浮华,两只眼珠却转个不停。
&ldo;只是嫌疑?&rdo;玉镜一皱眉。
&ldo;再多暂时查不出。&rdo;少年大咧咧去桌边倒了茶喝一口,&ldo;公子也不用着急。我倒觉得王爷先睡两天比较好。&rdo;
&ldo;阿虎!&rdo;玉镜瞪他一眼。
少年一口喝完了茶将杯子又放回去:&ldo;王爷派我是照顾公子安全,我可不敢擅离职守。&rdo;
玉镜闻言立时不悦,皱眉低声道:&ldo;王爷便是我的命!&rdo;
阿虎看他一阵突道:&ldo;公子,你也晓得王爷是叫我看住你。&rdo;
&ldo;我……呵,是,我原也不可信。&rdo;玉镜颓然叹息。
阿虎却摸摸下巴:&ldo;那……公子还想那事成麽?&rdo;
玉镜不答,单起身离开榻边:&ldo;你话多了。&rdo;
阿虎耸耸肩又走到内室前:&ldo;公子,我是粗人读书少,不懂那些大道理。倒是听我家王爷总说,成大事少决断是为不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