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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张源理目有赞许亦有哀叹：&ldo;陛下所疑极是。&rdo;

小皇帝抿了抿唇，这就又懊恼不已：&ldo;早知昨夜还是该直接将他抓进宫来。&rdo;

张源理有些无奈，心道皇上终究年岁还小些：&ldo;陛下想到派人监视本是极好，打草惊蛇显然得不偿失。只情况生变，并非陛下之过。&rdo;

岂止是情况突然，就连暗虎都突然联络不上。

小皇帝放下手来仍旧闷闷不乐，这就想到之前都是暗虎主动找他，他还当真不知如何寻他。也问过宫中训练暗卫的总领，却说不认识。想来暗虎所言先帝已将他名册文书等毁掉是真。这就心头烦闷，忍不住再叹口气：&ldo;亚父府中……可安好？&rdo;

&ldo;京内王府执事人口一向简单，王爷治府亦如治军一般。&rdo;张源理眯了眯眼意有所指道，&ldo;至于王爷在东南的封地，只两年前整顿两江盐务时住过几日，返京后就再未去过。&rdo;

小皇帝耷拉着脑袋左手捏住右手，面上望着甚是沮丧，也不晓得听见去没有。

张源理正想再说甚麽，就听外头回禀黄宣到了。不一刻，德公公引他进了御书房。

黄宣规规矩矩跪下问安见礼，却不听陛下叫起，只得老实接着跪好。

小皇帝默默打量他一阵才道：&ldo;黄府尹，朕没记错的话，你是先帝元凤四年入京为官的。&rdo;

&ldo;陛下英明。&rdo;

&ldo;这有甚麽可英明的。&rdo;小皇帝一哂，&ldo;那你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也待了好些年。&rdo;

&ldo;回皇上，近一轮京察之期。&rdo;黄宣目中略有追忆之色，肃容恭敬道，&ldo;微臣乃先帝征和二年的二榜进士，初为史馆袛候，转秘书省正字。后迁豫州颖江县丞，历任‐‐&rdo;

小皇帝觉得无聊，只挑眉摆手道：&ldo;说说你入京之后的吧。&rdo;

黄宣抱拳道：&ldo;是。微臣于元凤四年拜大理寺正，京察后任丹京府尹。&rdo;

小皇帝转了转眼睛道：&ldo;先皇元凤七年时令你掌府尹，你可明其中深意？&rdo;

黄宣立刻伏地叩首：&ldo;皇恩浩荡，信重五岳，微臣唯粉身以报。&rdo;

小皇帝打量着他一阵才道：&ldo;昨夜你可有巡街？&rdo;

黄宣摇首道：&ldo;回陛下，不曾。&rdo;见小皇帝面有疑色，便又道，&ldo;昨夜微臣在府衙整理旧档，以备岁末京察。微臣虽不曾亲自巡视，但每夜俱有‐‐&rdo;

&ldo;罢了。&rdo;小皇帝一想也是，哪儿有京兆府尹夜夜亲自巡街，这便皱眉不语。

黄宣一脸惴惴：&ldo;微臣不知所以，还请陛下明示。&rdo;

小皇帝正想说话，却见张源理冲他使了个眼色，这就咳嗽一声道：&ldo;朕招你来，是想问近日京中情况。年末了嘛。&rdo;

这话说得含糊，却又在情在理，是以黄宣一脸恍悟道：&ldo;年关将近，微臣倾力排查安顿流民。或是遣返原籍，或是暂安保民邸，皇上不必忧心。&rdo;

小皇帝便撑着再问了几句，才摆手让众人都退了。

张源理本想说甚麽，但见小皇帝一脸疲惫，也就忍了告退。

黄宣自不敢与宰辅并驱，恭恭敬敬在三步后跟着。张源理心道宫中不便多问私谈，也只默然行前。眼角突然扫到一人正往另一路转去，这才想起是先前一直在殿中等候发落的那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