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
清人指着刚刚那间公共厕所,久夫就倒在厕所前面,我们三个一起冲过去,清人的爸爸演技也很厉害。波士顿包就放在旁边。
「你没事吧?」
大姐姐蹲下身,把手放在久夫的背部对他说道。她让久夫翻过身仰躺,将脸凑近他的鼻子,确认还有没有呼吸。
这时,清人悄悄从波士顿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是一把小型榔头。大姐姐没有发现。他高高举起榔头,用力朝她的后脑挥下去,她就这样倒在久夫的腹部昏了过去。
「干得好,清人。」
久夫啪地睁开眼睛,抬起上半身将大姐姐放到地上,然后用手指量她的颈动脉。
「她还活着。清人,如果没有一口气把她杀死,她就太可怜了,还要经历不必要的痛苦。」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他不甘心地啧了一声,将榔头放回包包里。
这对父子到底在干什么……
「好了,赶快把她搬走,万一被别人看到就糟了。」
久夫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医疗用的橡胶手套戴上,然后抓住大姐姐的脚。
「快点,koota,你也来帮忙。清人必须背包包。」
虽然听到久夫叫唤,我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也无法动弹,全身的肌肉就像冻结般地僵硬。
「没办法,毕竟koota是第一次。爸爸,我来帮你吧。」
清人将包包放到我的肩上,拍了拍我的背,然后也戴上橡胶手套。
「不用难过,我一开始也是那样。包包就给你背罗!」
清人说完,就抓住大姐姐的另一只脚,跟父亲一起将她拖进了男生厕所。我呼吸紊乱地跟着他们进去,尽管身体可以动了,却像是不在我的控制之中。
「koota,戴上手套。」
我戴上久夫递给我的橡胶手套。
他们将失去意识的大姐姐拉进最靠近入口的厕所里。那是残障人士专用的厕所,因此空间十分宽敞,就算里面塞了四个人,还是不妨碍我们的动作。地板上事先铺好了塑胶布,大姐姐被放在上面。
「她的名字是尾道沙月,你早就知这了吧?koota。」
久夫蹲下来看着我,我就像啄木鸟一样不断点头。
「来吧,尽管靠过来。你也很想仔细摸摸看吧?」
「你知道?」
「当然,你和我们拥有同样的感性,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
我点点头。藏在书房玻璃瓶的「那个」,久夫的妻子、清人的母亲,那名女性泡在福马林里的左手。
我将肩膀上的包包放到地上,走到大姐姐身边蹲下,然后执起她的左手。鲜活的温度传来,我认真地确认着她的每一根手指。
就是这个,就是这只左手。我寻求的左手就在这里。拥有体温的左手。
我和她的左手十指交缠,然后慢慢滑过她的指尖,细细品尝那种触感。
「koota,你哭了吗?」
清人说道。我望着他,眼前却一片模糊。我用另一只手擦拭眼睛,结果手背被泪水浸湿。我是如此着迷,连自己哭了都没发现。我就这样一直感受着大姐姐左手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