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想家……
&esp;&esp;要有谁收留我,抱抱我就好了……
&esp;&esp;可是在这个权谋世界里,有一个不成文的原则——谁越倒霉,命运的试炼就会越发接踵而至,这里奉行的是: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
&esp;&esp;于是就在卫晩岚连动也动不了了的时候,小巷外照进一线火光,橙红色的火苗闪动,投得整条巷子的墙壁都布满晃动的阴影。
&esp;&esp;秦臻的声音从巷外传进巷内:“传摄政王令,维护皇城治安!所有人继续搜捕东城帮的余孽,若犯夜禁者斩!那巷子里也要搜!”
&esp;&esp;“遵命!”
&esp;&esp;怎么还来?
&esp;&esp;被追逐得快要崩溃了,有名戴甲军士扶着刀走进巷子里,距离他越来越近,卫晩岚的心也跟着要停跳了。
&esp;&esp;【宿主。】
&esp;&esp;【你手边有竹筐的声音,你把自己套进筐子倚在门口,光线这么暗,他们不会仔细搜的。】
&esp;&esp;卫小晚入狼窝
&esp;&esp;次日卯时,东方既明。
&esp;&esp;竹筐里漏进点点晨光,卫晩岚抱着膝盖,觉得竹筐外面有谁在动,他在竹筐里头缩了缩。
&esp;&esp;冰冷的快要冻僵的手指,僵硬得蜷曲着。
&esp;&esp;“好冷……”
&esp;&esp;竹筐被掀起来了。
&esp;&esp;卫晩岚头发被竹篾挂住,丝丝缕缕牵得他痛。
&esp;&esp;他被这阵痛意还有晨曦唤醒,只觉嘴唇干涩,哑着嗓子用袖子遮住脸:“别杀我,我是好人,我不是故意犯夜禁的,呜。别杀我,别……”
&esp;&esp;“这是谁家的小娘子,为躲避夜禁睡在筐子里,人都给冻傻了。”
&esp;&esp;卫晩岚感觉有谁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头发,沿着发梢去碰额头,那掌心又软又温柔,惹得他顿时牵动泪腺就想哭,想到了妈妈。
&esp;&esp;一滴凉冰冰的眼泪渗出眼睫淌下来。
&esp;&esp;呜,呜呜。
&esp;&esp;完了哭的不停了。
&esp;&esp;抚摸额头的手颤了颤,对面那阵女声更慈和了,透着关切跟怜悯:“哎呀,这孩子怎么还哭了,不哭不哭,你昨晚肯定吓到了吧。阿忠,我抱着这小姑娘,你把马车赶过来!”
&esp;&esp;阿忠年有四十余岁,古铜色皮肤,满脸风霜沟壑,有副坚毅的身板跟面部轮廓,此人腿瘸口讷,见到自家婆娘已将那黄裙女子抱起,沉默地点点头。
&esp;&esp;一辆细窄的马车徐徐驶进小巷。
&esp;&esp;马车四角未悬灯,瞧不出是哪门哪府的车辆,车板后头是车斗,有零星的青绿色菜叶子夹在车斗的木板,这是给高门大户置办物资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