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给我期待的甜头,又不让我有大敲竹槓的机会。
「这是赞成我儿子要保全我性命为优先的三个公司主管,他们留著也没什麼用处,我连儿子都可以不要,这些
只懂拍马屁的老臣也没有理由活著,你说是吧?」王董冷冷地说。
「大生意上门,我该向你鞠个躬才是。」我莞尔,将名单与支票收下。
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规律的海潮沙沙声适时地填补了残忍的空白。
海鸥享用完它的鲜鱼大餐,再度拍翅飞上天空。
我站了起来,拎起鞋子,也该走了。
王董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请让他毫无痛苦离开这个世界。因为,他是我深爱的儿子。」
「这点请放心,我们有最好的杀手,包准你的儿子走得非常突然,只有一眨眼的时间,他的死法绝对不会影响
到股市。」我露出训练有素的专家笑容。
那是一种让你放心把人交给我杀,亦不知不觉同时将罪恶感交给我,令你如释重负的,千锤百练的笑容。
我走了几步,将裤管卷放下来,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其实你只要汇钱给我,邮寄给我照片与名字,我就可以帮你杀掉你的儿子跟这三个家臣,你又何须冒
著让我知道委托人是谁的道德风险?」我问。
「我想看看,动手的人是谁。」王董没有回头。
「有意义吗?」我看著躺椅上,王董的背影。
「知道自己儿子的杀人凶手的模样,难道没有意义吗?」王董摇摇手。
我笑笑,带著一笔大生意离去。
在飞回台湾的两千呎高空上,我看著万里无云的平流层回想两小时前的对话。
我很想跟王董说,这中间所有的企业与家族危机都是他一手制作出来的,人生重要的哪里是钱,有这种关心他
的儿子才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在我的想法里只要多替孝顺的儿子找全几个心狠手辣的家臣辅佐他并吞天下也就是了
,况且宁愿牺牲父亲也要保全公司的那个儿子,有的也许只是一副铁石心肠,未必谋略经营的本事就高。
但,劝人别杀人不是我该做的,那是慈济大爱台的工作。
我只知道,世事难料。
於是我什麼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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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台湾,我就著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