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你就算两个月後才杀了邱义非我也不会怪你,反正我钱已经付了。重点是
眼前的邪恶,我简直无法忍受翁秋湖夫妇多活一天。」
说著说著,王董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
我放弃。兵败如山倒。
「比起汪哲南,这次的目标太简单了。」
「接是不接?」
「接,当然接。好人都可以杀了,何况是公认的坏人。」我吃著手工饼乾,对
著柜台後的韦如笑笑,说:「不过在我接单之前有个问题一定得问。」
「你问吧。」
「除掉汪哲南是除国贼,宰邱义非是安定社会,我都可以勉强理解,毕竟这两
个人名声都很响亮,但王董你这麼一个大人物,怎麼会想到要杀了翁秋湖夫妇
这两个小小害虫呢?」我纳闷,但笑笑吃著饼乾:「这就像用大铁鎚砸死两只
小蚂蚁一样,有点劳师动众的感觉。」
「害死了一个无辜小孩,之後又脱产逃逸,这种人渣只怕坏过於汪哲南。汪哲
南东收回扣西搞掏空,可也没害死过一条人命。」王董完全没有不悦,正色
道:「邪恶到处寄生,不是名气大的恶棍就是最大的邪恶,汪哲南今天死了绝
对不是因为树大招风,而是他的邪恶。翁秋湖夫妇也不会因为名气小,明天会
不会因邪恶而死。」
真是四平八稳的作文,连起心动念杀人都能做出这样一篇文章。
「身为一个企业家,对这个社会能够做出的贡献少得让我吃惊。」王董认真说
道:「直到今天看到汪哲南上吊自杀,我完全被即时的正义深深感动------没
有比「报应」这两个字更能带给这个社会善良的启示,这才是我赚了大半辈子,
所能留给这个社会的真正财富。」
所以,你该成立一个杀人慈善基金会,帮你运筹帷幄一切啊。
「我没有问题了,你开支票吧。」我微笑。
「期限是一个礼拜。」王董写了一个数字,但笔却停在最後的零上,有些犹疑
地问:「可以指定死法吗?」
「某个范围内的死法,可以。」我公式般回答:「但限定死法的话,期限可能
就要拉长了,就像贵公司接单生产,若顾及产品良率的话就给延长交货一
样。」
王董却没有理会我,迳自揉掉支票重开,把方纔的数字提高了两倍,把新支票
交给我,郑重交代:「期限仍然是一个星期,死法当然是夫妻俩双双闷死在高
温的汽车里,才能制造出现世报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