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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随即，她宽慰地一笑。

&ldo;那孩子很念旧，总算没忘记我从小抱她到大，常来看我。&rdo;她微顿，又迫不及待拉着祈威的手说了起来：&ldo;她对我可不只这点好呢！我儿子、媳妇早死，只留了个孙子给我；小全一心想出国深造，可是我这老太婆怎么负担得起呢？&rdo;她眼中充满了感激。&ldo;羽蝶知道后，想办法给了小全一笔钱，替他缴了头学期的学费，还拜托她在美国的同学替小全找了一份工作，让他能够半工半读。说起来，羽蝶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哪！&rdo;顾奶奶轻轻拍了拍他，直劝道：&ldo;羽蝶这么好的女孩，你打着灯欢绂]处找。那孩子有时侯说话是直了点，也会使使性子，但多半是有口无心的。&rdo;

&ldo;我了解。&rdo;

事实上，他是直到此刻才真正开始了解她的。原来在程羽蝶那骄傲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充满关爱的心；想起自己曾对她妄自做下的尖刻批评，祈威不禁盈满了愧疚。

＊＊＊

程羽蝶和祈威并肩步出安养院，一离开那些满心欢喜忙着撮合他们的老人家，程羽蝶再也忍不住率先发难。&ldo;浩唐可真多事！一定是他告诉你的吧？你到底跟我来这里做什么？遗憾那天下手太轻？想跟来多甩我几耳光？&rdo;

祈威不再因为她舌尖嘴利而生气，笑脸以待。&ldo;我是来道歉的。&rdo;

程羽蝶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见他一脸諔，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毛病。

&ldo;打都打了，道歉有什么用？&rdo;程羽蝶相当意外他突然软化的态度；除了意外，多少还带点心喜。不过为了面子问题，她故意端着架子，冷言冷语地嘲讽。

&ldo;我不是为那个道歉，毕竟先动手打人的是你。&rdo;祈威一本正经地解释。

&ldo;喂！你是说我活该被打？你这是哪门子的道歉法！&rdo;程羽蝶又再度像只刺猬，对他竖起扎人的剌。

&ldo;我真的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rdo;祈威赶紧绽开安慰的微笑，一脸諔┑乜粗她。&ldo;我终于知道，以前我太先入为主、太武断了。我很后悔老是摆脸色给你看，更后悔曾对你说过每一句尖酸刻薄的话，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rdo;

&ldo;或许……我该让你内疚一辈子。&rdo;怒气就像沙漏般，一点一滴地流失。程羽蝶已不再生气，但又不想让他太快安心。

看出她的软化，祈威似真似假地逗她：&ldo;我想……我可以效法你，从现在开始就像影子一样紧跟着你，直到你不再生气笑出来为止。&rdo;

他话才说完，程羽蝶已忍不住笑了出来。想像祈威像个小跟班死跟着她，那画面令她非常愉快。

&ldo;你笑了！&rdo;他大大松了口气。&ldo;这是否表示你已经原谅我了？&rdo;

程羽蝶终于卸除伪装，对他绽开明媚的笑靥。&ldo;算了啦！其实我也有错。我一听浩唐说了梦荷和你大哥之间的事，我想，其实我们两个的心境是相同的；你对梦荷就像我对浩唐一样，都有着愧疚，是不是？&rdo;

他点头，附加地说道：&ldo;还有爱。&rdo;

&ldo;对！&rdo;想起她曾误解祈威对叶梦荷有非分之想，程羽蝶赶紧补充：&ldo;完全无杂质的友爱！&rdo;

祈威凝视着程羽蝶，此刻她脸上挂着甜美可人的微笑，眼中满载着温柔、谅解的光芒，深深吸引祈威的视线。他忍不住怀疑，为什么以前从没发现程羽蝶拥有如此令人炫目的美呢？

他顿为愧疚地找到了答案。因为以前每次一见面，他就忙着生她的气、找她的麻烦。

程羽蝶脸上亮眼的微笑渐渐消失了，只因为祈威看着她的眼光，专注得似乎想将她看穿。

&ldo;我脸上有什么吗？&rdo;她不甚自在地问。

他摇头，忍不住说：&ldo;你真令我意外！我简直无法将那个闯进我家，诬指我始乱终弃的程羽蝶，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相提并论；你们真是同一个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