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控制不住想对他好。
不可否认……他的好,他的忽冷忽热,让那个小姑娘很煎熬难受,她在哀求他,一如他当日哀求她一样。
陆长寅坐在墙垣上,紧抿着唇,手指轻轻摩擦着药瓶,到最后将拿两瓶药藏进了衣袖。
他不知道的是,阮呦那间屋子的窗户一直开着,那里有个小姑娘悄悄地藏在墙角,捂着唇,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阮呦抿着唇,看着墙上的人影,她很清楚……
那里的人,就是阿奴哥哥。
第92章
长夜漫漫,天际泛白,清辉勾勒出墙垣上的那道人影,清寂又孤单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呦的腿已经麻了,墙垣上的人吹了半夜的风,那身影还没有动,她小心翼翼地蹲在窗户边上,一直在看他,也没有动。
又过了会儿,那道高挑的身影起来了,他的脸转向这方,看了许久,最后似乎叹了口气,转身跳了下去,离开了。
阮呦站起身,见那身影已经消失了,心底酸了一下,她死死地揪住衣袖按捺住想叫住他的冲动。她不知道阿奴哥哥过来做什么,她想冲出去抱住他。但是她又不敢。
她怕阿奴哥哥以后再也不来了。
初春的墙面还有些冷,她的胳膊贴着墙壁,已经能察觉的冷意,她手撑着墙起来,腿酸麻难耐,有些艰难地挪到床榻。
坐了许久,等缓过了劲,她才蒙着头入睡。
夜里睡得不安稳,阮呦脑袋迷迷糊糊的,直到天几乎大亮才睡熟。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揉了揉发疼的额际,知晓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熬夜就成了习惯,再这样下去只怕身子会被拖垮了。
她很需要……去一个稍远的地方散散心。
这些日子阮雲应该在家里温习的,阮呦出了房间的时候以为能看见他,却发现阮家只有个阮惜在陪着元宝玩,阮雲早早就出去了。
阮呦没有多想,先去厨房取了温着的饭菜吃了,而后跟着绣着那副二十米长的画,绣累了就坐着看看上回从盛瑛那带回来的账簿,还有些没清点完。
如今燕京里挂了青州牌子的成衣布匹铺子都由她和谢姐姐还有义母在打理着,成衣铺子的盈利倒还可以。
只是阮呦发现了一个问题,做一件衣裳的成本实在太高了,也只有将价钱提得更高,这样才能盈利。
但寻常农家几乎不可能买这样贵的衣裳,阮呦一直觉得,做什么生意,都应该以寻常百姓为主,平民百姓占大头,富贵人家占小头,薄利多销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