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没有怀疑,那是因为,站在前方指令的是一个身材凌烈的将领,这将领正是容王最信任的将军—霍孙。
而霍孙的身边站着的,却是信耶。
剩余的五百精兵被救了下来,如同挂在悬崖边上,却突然卷起了蔓藤一般,他们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许恒弋淡然的瞟了这些精兵一眼,便对容王道“皇叔,咱们现在务必要到山脚下将赵王杀的片甲不留。”
容王听到山脚下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杀啊、杀啊、杀——!”
那凌烈地愤怒燃烧了起来,他道:“众铁骑军听令,尔等必须杀了背信弃义的赵王!”
铁骑军纷纷地涌下了山,火花在噼里啪啦的想着。
霍孙喝道:“喊得大声点,气势磅礴点!这样,咱们可以让那些赵兵瞧瞧我们铁骑军的气势比他们强。”
铁骑军整齐的排成纵横交错的队伍。
突然,铁骑军听到山顶上巨大的马蹄声,莫非是赵王的军队和他们汇合了?铁骑军见霍孙没有惊讶,便觉得应该是。
然而就在山脚处,那里本身最为陡峭,一不小心便会化身为骨,但是经过训练的铁骑军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容王的马蹄在最前面奔跑着,而第二匹是许恒弋的。
这时,许恒弋的马渐渐地停了下来,一众队的铁骑军居然将容王包围了!
容王大惊失色,余下的只剩震撼,“你们在干什么?我可是你们的容王,你们居然敢拿着长矛对准我?”
这明明就是他的铁骑军,然而他的铁骑军却依旧沉默不发,却见围起的铁骑军居然向许恒弋让开了一个道。
“为什么就不能将长矛对准皇兄呢?铁骑军是你的亲人吗?他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们是我容亲王的人,你们这些畜生居然敢背叛我!”
狂风呼啸,凌烈如萧,容王的马居然因为他变得焦虑不安,马蹄后退了一步。
许恒弋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是人都需要利益,然而皇兄你带给了铁骑军什么利益?皇兄常年在西部,却利用以暴制暴的方法来治理军队,军队所需要的是能让他们信任,尊敬的将领,可皇兄却差强人意,难免令他们失望,我不过是使了些小手段,让他们跟随了我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容王赤目的红,突然间,他像是领悟道了什么。
咬牙切齿:“难道是,霍孙?!”
容王悲怒:“好一个霍孙,本王自认待他不薄,他居然敢背叛本王!”
“仇恨是日益积累,而背叛只是一念之间,皇兄,霍孙之所以背叛了你,是为了什么呢?你难道想不起来了?当年你杀他妻儿,屠杀了他整个村子的人,可你,却为什么要留下他呢?”
一念之间,容亲王底线猛地被击破,霍孙,霍孙!
原来他就是当年西柄村的人?
不可能,他使劲的摇头,当时,他已经全部屠杀了。
怎么可能,他亲眼看见那里燃烧成灰烬,不留一丝的痕迹。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然而许恒弋的眼中却闪着鄙夷:“皇兄,多行不义必自毙,就让我带你上路吧。”
容亲王试图反抗着什么,可是……
就如他生命一般,昙花一现。
铁骑军用长矛将他架起,他眼中闪烁着飘忽的情绪,这种情绪在他死前变成了一种凄凉:“恒儿……我是你的皇兄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的目光看着他微微愣了一秒,终究沉了下来,拿起弓弩射了过去。
容王的目光骤然变大,他凄凉地笑着,他一直以为。
死,或许会在战场上,然而,却在这里,许恒弋亲手杀死了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许恒弋试图的闭上眼睛。
下一秒,容王的身子如石头般掉落在山脚下,恰好是不知一切的剩余铁骑军处。
最后‘彭烈’的声音,如幼年时,容王背着他走过冗长的小道,眼里好看的笑意:“叫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