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停了下来,她才慢慢地道:&ldo;你现在刚登位没多久吧?你需要的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女人。我从前只是你的女官,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放我在身边,实为不智。&rdo;
&ldo;不管我们有多少过去,都已经过去,不值得你付出太多代价。&rdo;
一阵静默过后,他忽然微笑起来,俊美光华,体贴无比,看不出半点怨恼。
&ldo;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为什么要为你这样一个女人歇斯底里、暴跳如雷?真是有辱我国君的身份!&rdo;
说罢,他再次温柔一笑,然后‐‐摔门而去。
接下来的三天,一切都仿佛平静了下来。
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一个人住在这间超大的房间里,百无聊赖地过着日子。
她身边有五个侍女,两个近身服伺,三个负责日常琐事,几乎不进房门。
每当她去庭院散步时,两个近身侍女会紧紧相随,另外三个则留守门外。
自腹泻事件后,仿佛很多事情不一样了。
每逢散步遇到其他侍女时,她们对她明显恭敬与畏惧,跪拜在地问安时,身体微微颤抖。
走下地下厨房,还未踏进门槛,便听到咕咚几声重响,所有厨娘连忙跪在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问安,慌乱而惶恐,就像见到了煞神。
她没法再待下去,让她们起身后,几乎是狼狈离去。
深夜里,她偶有睡不着,便一个人走到庭院里,本想看看夜晚层云环绕的山崖,体会一把&ldo;身在仙境&rdo;的感觉,却不到五分钟被两个近身侍女追上。
她们先是不由分说地给她披上一件天鹅绒披肩,然后半强迫似的将她簇拥回了房。
第四天,她觉得必须得有所改变了,不能一直被禁锢在这间房间里。
天还没亮,她就醒了,裹着微厚的淡紫羽绒外裙,戴着白色天鹅绒长帽,小心走过门前熟睡的侍女的小床,冒着清晨的漫天雪花来到了庭院的最高处。
硕大的雪花夹杂着寒风扑到了她的脸上,冰凉刺骨,但她却全然不觉。
她正全心全意地观察着这座山崖的地形,暗暗盘算着从哪条崖石路翻爬下去的可能性最大。
对于铁钉山与玻璃山,她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
铁钉山的铁钉并非密密麻麻地钉满山头,而是每隔几步才有一根。如此一来,便给了她小心穿行的机会。
玻璃山滑不留足,也许能打造一双专为防滑准备的厚底长筒靴,能有效减少磨擦。
战胜这两个拦路虎后,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暗暗计算完从崖头到铁钉山的距离,她便转身迅速离开。
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否则会很快被侍女们发觉。
可孰料刚一转身,便见高高的天空划过一抹极淡的美丽蓝光,穿过密密麻麻的白色雪花,像射箭一般冲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