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袖子伸到了小红脸前,轻轻给她沾了沾泪珠,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在小红耳畔:小红,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小红睁眼一看,面前立着一人,相貌普通,浓眉小眼,整个脸上除了鼻子还算英挺外,其余地方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不是清虚又是何人?
小红见了清虚,多日来所受的寂寞冷清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清虚叹息了一声,缓缓将小红拥在怀里,感受着怀中佳人的体温,也不由微微有一丝依恋,但他今日是何等境界,见微知著,一叶而知秋于他而言小道耳,单单从小红的神态变化、气息改变便已经大致了解了小红的心态了,更何况他而今魔功大成,冥冥之中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能力,因此,甫一接触,小红的想法清虚便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
当日清虚与小红有三十年之约,那时,他只是一个出窍期修士,说到底也只是在中游而已,而今,他已是大乘期修士,天下虽大,他却大可去的。
这个地方,他终究是要离开的,他不是没想过携美闯天涯,但今日看来,这小红只怕不是自己的终身之选啊。
清虚微微叹息一声,神念动处,缠绕住小红心脉的那一缕禁制忽然消失了,怀中的小红立刻有了感应,浑身上下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知道清虚撤除了禁制,扬起头来,望着清虚,双目之中含了感激的泪水。
清虚摇摇头,傻丫头,真是一个傻丫头呀。
小红樱唇微张,待要说话,清虚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小红嘴上,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小红不要说话,忽然大袖一拂,两人已经进了树屋,些微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照了进来,这是一个午后,空气中有一些微腥的气味,那是阴尸花女妖所特有的气息,清虚用力的呼吸着,似乎要把这气味深深留在全身每一个细胞之中。
极度的兴奋,令小红渐渐进入忘我的境界,她弓起身子,逢迎着清虚,一次次的巅峰让她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然而清虚却总能让她惊喜,往往以为这一次已经是顶峰了,却不料下一次又是更高的一个顶峰,小红在尖叫中渐渐晕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身边有一条鞭子,那鞭子是用乌黑的细丝编织而成的,鞭子旁边有一张小纸条,上面记载了鞭子的使用方法。
而清虚和骷髅,却已经踪影渺渺。
……
深秋时令,风雨如晦。
一个人,骑了一匹马,马是瘦马,马上的人也很普通,浓眉小眼,五官唯一好看的便是那个稍微有些英挺的鼻子。
为他牵马的是一个极度瘦削的人,那人戴了一个大斗笠,面貌看不清楚,粗布衣衫,瘦骨伶仃,牵马的手仅仅只有一层皮,竟似乎瘦到连一丝的肉都没有,这样一个牵马的人走在大街上,背后不知惹来多少人指指戳戳,暗骂这马夫的主人没人性,竟对马夫刻薄一至如斯。
“他一定吃不到饭吧?不会是和马吃一样的饭吧?天呐,造孽呀。”
“我敢打赌,这个马夫一天绝对吃不到十粒米。”
……
不少人同情心泛滥,不免对清虚大加贬斥,那个马夫倒是极是沉稳,任凭路人指指点点,仍然一步一步稳稳地走着,甚至有心人看到,他的步伐仿佛亘古以来从未变过,每一步都是恰好一尺远,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
这二人自然就是清虚和骷髅了,以清虚今日本领为骷髅弄上一张人皮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惜骷髅终究未练到血肉重生的地步,如果强行附上血肉只怕不久就会腐烂,是以,清虚只能暂时以人皮覆盖骷髅,以免走在大街上惊吓了世人。
惊吓确实没有,惊世骇俗就少不了了,一路上,因为骷髅异乎寻常的瘦削清虚没少受指责,甚至有的老大爷还颤巍巍的拦住了他,要他以后给马夫和马都加料。
清虚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连连称是,并且保证给马和马夫“加料”……
雨一直下着,清虚轻轻托住一个雨滴,让它悬浮在自己手掌之上,那点雨滴晶莹剔透,在冰凉的秋风之中轻轻颤抖着,清虚看着它,感受着这滴雨的凄凉,心神也不由哀伤了起来,不由想起来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不知为雨滴做了多少诗句,那些华丽的篇章尚在耳畔回响,现实却已经物是人非了,自己、所有人都回不到从前了。
是的,回不到从前了……
一滴水珠缓缓的滴落到地上,却不知是雨滴还是泪滴。
清虚擦了一下额头的水珠,轻叹道“风雨如晦,人在天涯”……
轻轻的扬起鞭子,打了一下马,那马得得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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