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笑了一下,笑声从另外一头的终端传来,在我耳边发出细微的震颤,又化为密密麻麻的痒。
&esp;&esp;“看缘分吧。”他模棱两可地说。
&esp;&esp;随后,他挂断了通讯,依旧是没有任何告别的话语。
&esp;&esp;老实说,莫亚蒂离开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独居在家,还是感到了寂寞。
&esp;&esp;从我退休的,我再熟悉不过。
&esp;&esp;只有学生犯下严重问题,军校才会给其监护人发这种信。通常这代表着这个学生轻则被处分,重则被退学。
&esp;&esp;我仔细通读了一遍通知内容,反反复复读完,确认了柏莱到底做了什么事后,我差点直接昏迷。
&esp;&esp;什么怅然若失,什么伤秋悲月,我现在啥心情都没有了,我匆匆收拾一下自己,马不停蹄地赶去首都军校。
&esp;&esp;柏莱犯的事……简单来说就是,柏莱陷入了复杂的关系里。他操了两个教官以及对方的妻子与丈夫。其中一个教官的丈夫对柏莱心生爱意,想和柏莱私奔,被拒绝。于是,这位教官的丈夫由爱生恨,大闹军校,将这则桃色新闻闹成了丑闻。
&esp;&esp;我搜索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两个主教官一个是现在的军区总长,一个现在在军队有一定话语权,他们的二位妻子一个是时政官员,一个是科研员。
&esp;&esp;有点儿不合时宜,但我是真的觉得很微妙。这难得是传说中的虎父无犬子吗……?
&esp;&esp;我坦白,柏莱的父亲柏砚,也就是我的第一任丈夫,他也做过类似的事。
&esp;&esp;青年时代,柏砚过于强大又无甚背景,因而升职总是受阻,很多次明明是他的功绩却被记给另外的人。这或许也是所有新人都会面临的窘境。直到柏砚和当时军区总长的儿子恋爱了,一切才顺逐起来。随着柏砚的地位水涨船高,这位军区总长明白无法掌控他,便与柏砚达成了合作。
&esp;&esp;在行为处事上,柏莱完美继承了他父亲极强的执行力与目的性。不仅如此,他和他父亲一样,对于“强大”和“权力”,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和征服欲。
&esp;&esp;可是柏莱为什么这么做呢?
&esp;&esp;他有个一星将领的亲爹,有个一级驻外军事顾问的亲妈,再不济也还有我这个监护人,说他是超级军二代也不为过,他为啥还要做这种事?
&esp;&esp;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esp;&esp;在我的印象里,柏莱是一个很早熟、很独立的小鬼。
&esp;&esp;在军校的头一两年他还会给我写些信,之后再也不主动联系我了。我还担心是发生了什么事,大老远飞去看望过他,经过一些列繁琐的申请程序,我见到他,还没来得及激动地上前拥抱,他就酷酷地和我拉开距离。
&esp;&esp;问到为啥不联系我了?他很理所应当地和我说,‘没有必要。’
&esp;&esp;‘啥没有必要?’我纳闷。
&esp;&esp;‘就是没有必要和你联系,’柏莱耸了耸肩,‘现在冬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了。’
&esp;&esp;我挑了挑眉,‘那要是以后我有什么用呢?’
&esp;&esp;‘那就以后再说。’
&esp;&esp;‘你小子还真是现实,也不怕我生气?’
&esp;&esp;‘你会生我的气吗?’柏莱问我,他笑了一下。
&esp;&esp;好吧,我还真的不会。我只能恨恨地敲敲他的脑门。
&esp;&esp;柏莱不仅继承了他父亲的那双漂亮猫眼,还继承了那个该死的有用论——
&esp;&esp;‘不管怎么样,只要有用就好。’
&esp;&esp;真是奇怪,明明他和他爹相处才三年,怎么在这些方面和他爹如出一辙呢?难道说这是什么刻进dna里的传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