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相较于他的惊喜,她反而蹙了蹙眉,反握住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的手的确很冰,她有些不放心的去摸了摸他的脸和脖颈,整个人的皮肤都冰凉冰凉的,就像是从地窖里出来的人一样。
也难怪,在窗户大开的楼道里坐了一整夜,身体不凉才怪了。
颜歆月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搓了搓,又放在唇边不停地呵气,埋怨他道:“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你看你的手冰成这样,万一要是再感冒了可怎么办?”
陆景呈幸福的笑了笑,“你在担心我?”
“嗯?”
她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忽然从她腰上一搂,一把将她揽到了自己面前,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还带着清晨的凉气,两片薄凉的唇片贴着她的,让她轻轻地颤了一下。她总是适应不来和他的亲密,明明是这样亲昵的姿势,可是整个人却僵硬的像是一块木头一样被他吻着,忘了反应也忘了回应。
可陆景呈却吻得很动情,并且是越吻就越动情。尽管她毫无回应,可他却吻得不亦乐乎,甚至窜入她的口中肆意掠夺着。
他们两个人交往至今还从来没有过这样深入的亲密,颜歆月被他的动作吓得手足无措,抬起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然而陆景呈却并不肯让她得逞,反而将她的手反剪到背后,捧着她的脸细细密密的深吻着她。
轻柔的吻渐渐变了味道,就在颜歆月急的心慌意乱的时候,陆景呈搂在她腰上的手却渐渐变得不规律起来,若有似无的在她的身体上游弋着,甚至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景呈,别这样……”
颜歆月有些心急的躲闪着他的亲吻,然而陆景呈已经动了情,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身体上上下抚摸着,最后要从她的衬衣下摆探进去。
薄凉的指尖贴着她的小腹,她能感觉到他已经有反应了。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孩子,自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陆景呈的行为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他想要她,甚至是想侵占她。
“景呈,别这样,真的别这样……我接受不了……”
她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可陆景呈却不为所动,手掌几乎要摸到她的胸口,沙哑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欲望,“别说话歆月,我会很轻的,相信我……”
就在颜歆月急的有些绝望的时候,一旁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那一瞬间她欣喜地险些哭出来,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慌乱地说道:“对……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头跑向了客厅,慌乱之间甚至连陆景呈的表情都不敢去看。
到手的温香软玉就这么没了,方才火烧火燎的欲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陆景呈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一样,冷过之后就是怨憎。
他目光阴冷的盯着颜歆月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收紧成拳。
这个电话最好是有急事,否则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电话那头的人。
颜歆月原本以为这个救命电话或许是公司打来的,然而当她看到屏幕上那串陌生的数字时,不禁微微一愣。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颜歆月小姐吗?”
陌生而低哑的男声缓缓传来,颜歆月一怔,答道:“我就是,您是哪位?”
“我是关先生秘书白三,卓小姐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您方便来看她一下吗?”
*
赶去医院的路上,颜歆月放在腿上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白三在电话那头一直没有说清楚方圆究竟出了什么事,只是说情况有些严重,所以让她现在赶快到医院。
情况严重……
她几乎想遍了所有能够想到的病况,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敢设想到方圆身上。
素白的医院总是能引起人心底最深的恐惧,一走进医院里,闻到那股刺鼻而又冰冷的来苏水味,颜歆月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她捂住嘴,极力的克制着那股翻涌的感觉,良久才平复下来。
白三说方圆现在还在抢救,一听到“抢救”二字,她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她用最快的时间赶到急救室,走廊上空空荡荡的,椅子上就只坐着一个低垂着头的男人。她抬头看了看,急救室上方那盏刺眼的红灯还亮着,喉头没来由的干涩起来,她闭了闭眼,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她流产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