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快画完了。”宫晴雪用勾线笔,专心勾勒着太阳的余晖,头也不抬地说:“我给你蒸了个鸡蛋羹,在锅里,你自己去盛吧。”
“吱呀。”
门开。
男人开门出去了。
她也没多想,继续作画,发现胳膊肘被人轻轻地戳了一下。
侧眸,见是惨兮兮的厉瑾年,他用勺子挖了勺鸡蛋羹,递到自己眼前,口气不容置疑:“吃。”
窗户被怒吼的风声,吹的呜呜作响。
尖利的声音灌入宫晴雪的耳膜,有些刺疼。
她神色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即使有些狼狈,也不减矜贵气质的男人。
忽然生出几分患难夫妻的错觉。
闻着鸡蛋羹散发出的香味,宫晴雪犹豫了几秒,张口将鸡蛋羹咽了下去。
一个专心画画。
一个守在一边喂鸡蛋羹。
看着安静作画,乖着跟只小猫咪一样的宫晴雪。
厉瑾年的心里涌动着汹涌的暖意,从身到心都热的出汗。
将积压在他心底,因为宫晴雪背叛那件事,而积累起来的滔天恨意,一点点地溶解着。
他忽然有了一股冲动。
想暂时忽略掉520事件,对宫晴雪和儿子好一点,再好一点。
终于,麦田画做好了。
宫晴雪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画纸小心翼翼地卷起来,用细线绑住,轻声说:“厉瑾年,你说古老师见到这幅画会原谅我们吗?”
破天荒的,男人没有怼她,而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会。”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宫晴雪睁眼醒来,见身旁没人。
隐隐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穿鞋下床,推开屋门,见餐桌上摆着一盘金黄的蛋卷,一荤一素,还有白米粥和牛奶。
厨房门开。
系着米色小熊围裙的厉瑾年走出,将手上端着的卤牛肉放在餐桌上,语气淡淡道:“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下。
每个菜,宫晴雪都尝了点,意外发现他的厨艺一如既往的诡异。
西兰花不知为何有股苦味。
卤牛肉切得惨不忍睹,吃起来超级无敌酸,估计是把整瓶醋给嚯嚯进去了。
唯一能吃的就是白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