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舅父果然深谋远虑,新君想收归边境军权,一封圣旨可办不到。”王超接到消息,高兴地大拍陆元畅的肩膀。
陆元畅嘶哑咧嘴了一番,在王超大笑之后,及时泼了一盆冷水:“将军,您莫要高兴太早,新君如此做为,只是试探罢了,此次我等顺利过关,那是新君皇位尚不稳固,朝廷旧臣还未清理,待他将朝廷掌握在手,怕是会立刻对我边关出手才对。”
“哦?对对对!”王超闻言,立刻笑不出来了。
“将军是否思量过,先帝若是正常驾崩,那新君是如何构陷前太子的,如何掌握禁军的,如何安抚宗室拥戴他的,又是如何避朝臣之耳目顺利登基的?这个新君,绝不简单!我们镇北军能在先皇治下安稳度日,并不一定能在新君手里保全性命,新君曾通敌卖国,先皇之死尚有疑问,将军,新君此举是敲山震虎啊!现下时局对我北州极为不利,我等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朝廷,不然我等若是万中错一,以此人的心狠手辣,后果不堪设想。”陆元畅继续泼冷水。
王超被陆元畅说的,脸都吓白了,所幸他今日另收到了宋定天的来信,才好受些:“舅父已接到舅母,不日将来汾城养伤,到时,咱们再好好商议对策。”
陆元畅出了将军府,便去校场操演军士,若说前阵子她有隐退之意,那么现下她是想退而万不能退,上了宋定天这只贼船,也只有跟着他战下去了。
她是王超的心腹,宋定天的爱将,她在北境一系列的大战功绩,已被宋定天上表朝廷,朝廷知道她,新君更知道她。
新君与三公主密谋篡位,与花尔哈及暗通,那么花尔哈及战死,戎狄全军覆没,新君心中定然清楚的很,镇北军灭掉了新君的强大外援,新君指不定心里怎么记恨他们。最为关键的是,三公主落入王超之手,而打绥远战的就是王超和自己,新君若是聪明,在遍寻不到三公主的踪迹后,必然会想到三公主在他们手中,那样的话,这个仇可真是结大了!
现下可以退么?当然可以退,可是一旦宋定天败了,那么新君清算之时,她一个手中无兵无权的隐退将军,又当何去何从,难不成要带着顾小芙和孩子躲进山里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在大周,她到时能躲得到哪儿去,若是携妻带子远离大周,让他们饱受逃亡之苦,那陆元畅还不如跟着宋定天好好干一场,大不了打输了再逃!
陆元畅一改前几日的懒散,死命操练士兵,一个个壮汉,被他们瘦小的将军折磨的死去活来,谁若是不服气,也可挑战将军,胜了不仅有赏银,还有军职。可是他们将军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看起来细皮嫩肉,嘴上连毛都没有,个子又瘦又矮,安静思考的时候像个娘儿们,可是那刀劈过来能叫人直接跪在地上。
战场上,服不服,拳头说话,在前赴后继的失败之下,士兵们也看明白了,他们将军往日那些军功战绩,确实是实打实拼出来的。服气之下,陆家军里便传出了陆元畅的花名——玉面飞将。
“玉面飞将”算是雅号了,比起王超的“黑面战神”好听多了,陆元畅听着冯怀地转述,不由笑道:“冯怀,你那一身斥候本事,现下总算是找到用武之地了,像个女子一般嘴碎,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太过清闲。”
“老大,您莫要如此说,了解将士们的内心,也是将军的职责,您说对吧。”冯怀厚颜无耻地说道。
陆元畅笑着摇了摇头,冯怀还是当初刚跟着她时的那个样子,爱打听,爱逗乐,也幸得他有这个爱好,才能成为出色的斥候。
正当两人说笑之际,陆府的亲军飞马而来,匆匆进入营帐,跪在地上直喘气:“将军,夫。。。夫人。。。”
“夫人怎么了?”陆元畅一听与顾小芙有关,脸色急变,拉起亲军急急问道。
“夫人。。。夫人要生了,老夫人让小的催您回去。”
亲军的话还未说完呢,陆元畅一阵风似的向家里赶去,将士们看到了,不由赞叹,“玉面飞将”,果然是飞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百章,四十多万字,在这里记念一下,想不到本君也有今天,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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