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么,怕是更不会认了。看上去不太好哄的样子。”
困困符:“!”
它啪地贴到了谢无相脸上,又被后者拽下来。谢无相咳了两声,把它塞回袖子里,安抚道:“那怎么办,他现在不想见我,我要找时机啊。”
顿了顿,他将视线移到了邵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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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静悄悄,邵挽走在郁危和谢无相中间,前后都不说话,感觉还是怕,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人聊天:“师哥,跟我讲个故事行吗?你不说话我害怕。”
沉默片刻,郁危冷生生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我不会讲故事。”
“那你随便讲点什么,说点什么就行。”邵挽挣扎道,“比如……比如你以前都看什么话本?”
郁危道:“话本是什么?”
邵挽在持续的害怕中又为此震惊了一下:“师哥,你竟然没看过话本吗?小人画,还有街上小贩卖的杂集、异志这些,你都没看过吗?”
见郁危不说话,他打抱不平道:“你小时候一定被管得很严!我生前有个朋友,就被他爹娘死管着,不让他买话本看,还没收了他的小人画!”
郁危慢半拍地回复道:“都没看过。”
话本、小人画……昆仑山上从来没有这些东西。他听的故事,都是明如晦给他讲的。
他不知道对方活了多久,似乎有很久很久,久到山川风物、沧海桑田只是他随口一说的故事,久到一眼望不到头。
讲了什么……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明如晦讲故事很看心情,有时候吓人,有时候好笑,还有时候他自己讲得睡过去了,郁危还清醒地缩在被窝里,沉浸其中担惊受怕地睁眼到天亮。
很长一段时间里郁危一直以为世间所有的师徒都是这样,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不是每个师父都会像明如晦这样,每晚耐心地给他讲各种他从来没听过的故事。
而他的回报,是捅了明如晦一刀。
郁危想,也许自己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忘恩负义之人。
他有些出神,直到邵挽又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师哥。”
郁危:“干嘛?”
“刚刚叫你好几遍都没有反应。”邵挽担忧地看着他,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师哥,我不知道你小时候这么惨,也不知道这件事会让你这么伤心……”
“……”郁危道,“滚蛋。”
山里冷,他声音又毫无起伏,如今伴着呜呜的风声,阴森森的,听上去更吓人了。
邵挽打了个寒颤:“要不……要不还是讲点别的吧?”
他绞尽脑汁,瞥了眼前面幽幽的一点光亮,顿时想到了什么,“符咒!对了师哥,你会不会画符咒?能教我吗?”
“……”
“师哥?”
“……”
身后传来几声咳嗽。谢无相好像喉咙忽然很不舒服,开始咳个没完,还把自己咳笑了。郁危忽地停下脚步,回过头,邵挽不明就里,仍然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邵挽在这件事上简直是天赋异禀。郁危默念了几遍心平气和,慢慢道:“我不会。”
邵挽呆住,下意识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