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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倩倩和她的爷爷奶奶一样，是个很热心肠的小姑娘。听说金冉冉他们以前住在深山，没上过学后，李倩倩只要有事，就会教一教他们。金冉冉在延国时，学识还是很不错的，不但能识文断字，还会作两首小诗。和裴家定亲后，金满堂更是专门给金冉冉请了夫子教导学问。为的就是金冉冉出嫁后，能够和身为读书人的夫婿能有共同话题可聊。到了这个地方后，因为两个地方的字体不一样，金冉冉又成了睁眼瞎，好在她有一颗好学的心。启蒙课本也不贵，几块钱就能在废品回收站搜罗到一大堆。让金冉冉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个地方的识字成本简直低得让人咂舌。要知道在延国，一般人家可是培养不起读书人的，笔墨纸砚，样样都贵，那书铺里的书籍，哪怕是最便宜的启蒙书，一本也要几百个大钱了。而在这个地方，废品回收站里堆满了印刷精美，内容翔实的书册。这些簇新的书籍，都是被人以废纸的价格卖掉的。这要是被延国的那些书生文人看到了，肯定要捂着胸口直呼暴遣天物了！说真的，要不是金冉冉才刚开始学认字，看不了这许多书，估计那废品回收站里大部分的书，都得被她淘换回家。眼看着身份证的事情就能解决了，对于金家人来说，这日子好像一下子就重新有了奔头。金家人回程的时候，马国伟专门来了一趟镇上，托他们带两桶新榨的菜籽油去帝都。马国伟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这个妹子是个命苦的，我这个当哥哥的没什么本事，也帮不了多少，这是自己家里种的油菜，吃着比外面买的香。”这话肯定是真假参半的，光是金家人这一单，马国伟肯定就没少赚。不过他的压力大也是真的，据他自己所说，他是连着给两个儿子说了媳妇，办了婚事。去年刚帮大儿子在市里贷款买了一套房子，小儿子的房子还没有着落呢，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亲戚之间也是要权衡利弊的，按照李卫国所说，为了给孙女治病，已经是跟大舅哥家闹红脸了。要不是这次马桂香从中牵线，给马国伟谈了这么大一单生意，估计兄妹两都顾着自己的小家，慢慢地也就这么生疏了。说起马桂香，金家人也犯愁。这次能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身份证的事情，马桂香也是帮了不少忙的。又借手机给他们，又是帮他们租车，加上之前的照顾，这些都是实打实地恩情。还是那句话，这要是放在以前，金家人送马桂香宅子，铺子都是应该的。现在他们落难了，家产也是大缩水，房子铺子是送不起了。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送金子最实在了。唯一难以决定的，就是送多少金子给马桂香才合适。以后他们还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定然是不能露富的。马桂香和马国伟是亲兄妹，金家人这次办身份证卖了多少金子肯定是瞒不住她的。当时金满堂就说了，他们手里只有一点老物件，办身份证已经卖掉这么多了，回头就拿出许多金子给她做谢礼，那就不太能够圆过话头了。最后还是严菀开口道：“要我说我们就从我的那些金首饰里面挑一个戒指，再加一副耳坠子，也就差不多了。”就金家以前的那个家底，家里的女眷添置首饰，那买的都是实打实的东西，可没那些讨巧的空心，镀金首饰。就是严菀那些首饰里面最小的一枚戒指，重量估摸着都能有个两三钱重了，加上耳环，怎么着也有半两重了。按照帝都黄金回收的价格，这也是小一万块钱了。马桂香在帝都帮人扫大街，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千五。原本环卫工的工资是不止这么多的，马桂香的工作是别人转包给她的。简单说起来，就是帝都的本地人，为了编制和保险，应聘了环卫工，自己又吃不了这个苦，就拿出一多半的工资，让马桂香这种急需挣钱的外地人，每天办自己工作。这也是违规的行为，马桂香现在连临时工都算不上，什么福利都享受不了，每个月累死累活，雷打不动的，只能拿到三千五百块。对于一个才从乡下进城的老年人来说，马桂香已经很知足了，毕竟扫扫地就能挣到钱。三千五听起来不多，以前可够他们一家人的房租了，余下的五百块，还够他们一家三口人半个月的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