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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包子的客人一多，李卫国一个人就有些忙不过来了。偏偏人都是爱热闹的，其他路过的人看着这家新开的包子铺前面围着这么多人，也忍不住想要凑过来看一眼是怎么个事。之后的画风就成了……“哟，这是什么包子啊，竟然要买五块。”“这么贵的包子，还这么多人抢，你们不是店家雇来的托吧。”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哪怕是老年人，平常上网的时间也多了。现在很多商家，开业的时候，为了营造一种自家生意很火爆的假象，会特意雇托排队，这是早就被揭露出来了的把戏。这些后来的人看着大家你几个，我几个地抢着店里那些看着没什么特别，价格却比其他包子贵出一半多的包子，自然会有这样的猜测。被怀疑是托的客人自然忍不了被人这么猜忌，当即你一言我一语的替自己正名。“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啊，我哪里看着像是托了，就不能是这家店的包子好吃吗？”“就是，就是，这家店的包子真的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人家卖五块钱一个是真的不贵。”看热闹的人不服气地小声嘟囔：“可是再好吃，这也是只是一个包子，五块钱一个的包子，你们好像是在买路边那不值钱的大白菜一样，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吧。”有那性子急，不服输的客人听了这话，当即就受不了了。只见他从自己拎着的袋子里面拿了一个包子出来，直接塞到对方的手里。突然被人塞了一个包子在手里，这位看热闹的路人直接愣住了：“不是，你这是几个意思？”想用包子堵他的嘴？这位急着给自己和包子证明的客人抬了抬手。“好吃不好吃的，我说了你也不信，你自己尝一尝，就知道这包子有没有我说的那么好吃了。”这个发展就有些出人意料了，对方懵逼的眨了眨眼睛：“所以你要请我吃包子？”男人一听，没好气的说道：“想得美，我是让你尝尝，你吃了要是觉得不好吃，那这个包子就算是我请你吃了，但是你吃了要是觉得好的话，就得买一个包子还给我。”男人这话一出，路人当即就觉得有些好笑。不是，这个人怎么笨笨的，这包子既然到了自己手里，他吃了后，就咬死了说不好吃，对方拿太还不是没有办法，这和请他吃又有什么区别呢。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吃包子之前，路人就已经想好了，尝过包子后，不管好吃不好吃，他都只会说不好吃。然而他的这些小心思，在包子入口那的一刻，都消失不见了。这包子外皮暄软，肉馅鲜美，味道确实远超他以前吃过的那些包子一大截，就为了区区五块钱，他实在是很难违心地说这个包子不好吃。一整只包子下肚，这人直接挤进了人堆，朝李卫国大声嚷嚷道：“给我来五个包子！”路人的这个反应无疑是最好的宣传，其他的路人见状，当即也冲进了买包子的人群中。看着这个场面，李卫国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李卫国一边给客人捡着包子，一边还不忘维持秩序：“不要挤，不要挤，先排队，包子还有不少，大家都有，都有啊。”原本李卫国想着自己刚才足足蒸了三百多个包子，怎么着都够卖了。结果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是真的舍得买。之前以为马桂香和李卫国两人怎么都没有想到，包子铺开业第一天生意就能这么的火爆。早知道昨天晚上金冉冉调肉馅的时候，马桂香还劝过她。“第一天开业，客人估计没有多少，要我说我们蒸上两三百个包子就行了。”金冉冉调肉馅用的是最大号的那种不锈钢盆子，以前在乡下，这种盆子马桂香他们是买来当澡盆的。当时马桂香觉得金冉冉到底是年纪太小了，金家小馆开业后就一直顺顺当当的，所以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不知道生意有多难做。要马桂香看来，开业第一天，准备一大盆肉馅都可能卖不完。偏偏金冉冉对店里的生意很有信心，光是肉馅，就准备了满满两大盆。对此马桂香表示很无奈，这调好的肉馅不比别的东西，卖不完还可以留着自己吃。肉馅调好后要是不能在当天吃完，就只能放到冷藏室冰冻储存了。偏偏金冉冉这个人还很执拗，早早就定下了规矩，包子铺用的面团和肉馅，一定要当天做当天用。当日没用完的，只能留着自己吃，不能再留到第二天做成包子卖给客人。虽然现在肉价降了，但是他们去菜市场批发，一斤肉的价格也要合到十块钱左右。一想到盆子里装着的可是大几十斤肉，马桂香就忍不住心疼。不过等到包子铺真的开张了后，马桂香才明白，金冉冉的决定有多正确。因为包子铺门口排长队的景象太过吸睛，路人听排队的人吹嘘过包子的味道后，抱着猎奇的心理，也加入到了排队的队伍中。最开始蒸出来的三百多个包子，连七点钟都没有撑到，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人哄抢了个干净。就这样，还有一些排队的客人没有买到，眼巴巴地盯着蒸锅里那几笼包子。此时还不是上班的高峰期。马桂香坐在操作间里，一边手脚不停地的包着包子，一边懊悔地想：失策了，昨天她就不该觉得小冉准备的肉馅太多。就现在的这个景象，两盆肉馅估计都不够卖的。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九点不到，金冉冉昨天提前准备好的肉馅都用光了。十分抱歉的送走剩下几位排了队却没有买到包子的客人后，马桂香和李卫国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马桂香甚至都顾不上活动一下自己酸疼的肩膀，她激动地拍了拍丈夫的胳膊：“卖光了！全卖光了！”这一早上他们都快忙昏头了，毫不夸张的说，那真是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原本李卫国他们还想着自己能抽空吃点包子垫垫肚子呢，没想到最后这包子竟然全卖光了。别说是包子了，就连包子皮都没有剩下的。李卫国只觉得这一早上跟做梦一样。原本他还能在心里算着，自己卖了多少个包子，收了多少钱。等到后面忙起来后，李卫国就分不出心神想这些了。这一早上，他都重复地做着同样的事情。给客人装包子，给客人装包子，遇到给现金的客人，就把手套摘下来，找钱给对方，然后带上手套继续给客人装包子……最后李卫国只隐隐记得，他们大概卖了二十几蒸屉的包子。最开始的十屉包子卖完后，马桂香又手脚不停地包了许多了，反正只要她那边包好两三屉后，李卫国就立刻抬到蒸锅里蒸上了。如此反复，他也不记得自己后面蒸了多少轮包子了。不过这也很简单，算一下店里今天的收入，大概就能知道卖了多少个包子。别看李卫国之前只是一个拾荒老人，他可是有小学文凭的，算账自然是会的。放在现在，你只有小学文凭吗，那是用来嘲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