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舟伸了个懒腰,“不。”
金光不是随便用的。秦漫舟沉沉看向云飞,秦家金光一出,所向无敌。
因为那是燃烧魂魄为代价的。
舒暮云在后面洗脸,他闭着眼睛想去摸毛巾,却忽然觉得身后有些不对。
自从和秦漫舟在一起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青年睁开眼睛,水珠从他脸上滚落,他不动声色抬起眼,从水盆上的铜镜里,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正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
女鬼的眼神在和舒暮云的眼睛对上的刹那,她一歪头,嘴角越裂越大,眼看就要裂到耳边时,它忽然消失了。
舒暮云浑身一悚,刚要回头去看,去冷不丁对上一张鬼脸。
女鬼趴在他的肩头。
秦漫舟忽然推开谢如故,一脚踹翻屏风:“暮云?”
舒暮云收回按符咒的手,冷静地向后退了几步:“没事,消灭了。”
“啧。”秦漫舟皱起眉,“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几点了?”
“差不多可以走了。”谢如故无精打采地说道。
云飞没有抬头,依旧看着那支杏花。秦漫舟推开门的瞬间,他却忽然问向舒暮云:“你带了一把扇子进来对吗?”
舒暮云一怔,从腰间摘下那柄扇子递过去。云飞摆了摆手:“此扇已经认你为主,但是要想驾驭它,待你入道之后,取血与之缔契。”
男鬼抬起头,看着那柄扇子,脸上浮现一种怀念的笑意:“这是一把好法器,它一般不会承认谁,你是它的主人,要好好待它。”
那一直和普通扇子无异的法器忽然亮起微弱的光,闪了几下,最后再次归于平静。
秦漫舟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他和云飞对上眼神,云飞带笑,秦漫舟带着不忍。
“去吧。”云飞收起杏花,“小心为上。”
深夜的冷宫更添萧瑟,隐约有促织叫声,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凄鸣。荒草丛生之中,那一丛牡丹和芍药不合时宜地盛放着。
牡丹和芍药必须一起栽种,牡丹为王,芍药为相,相依相偎,好似一对爱侣,又胜君臣。
白衣的男人站在残败宫殿的二楼,他散着头发,脚下散落了一地的金钗玉石,他相貌清俊,仿佛天生就该打马江湖,快意恩仇之人。
侠气中还夹杂这斯文气质。如果他不是双目如血,浑身伤痕,那么小说话本中文武双全,俊美温柔的少侠便应该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