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身衣服带着哥特与国风的结合,一身全黑,黑色布料上织又暗纹,布料光泽剔透,裹住少女的玲珑有致,而裙子的裙边袖口镶着圈暗红明线,领口收束于胸前的小结,结下则坠着不长不短的红线流苏。
少女的肢体有一种淡淡的欲。
人动,流苏便动,何以说清,万众风情。
一曲慢摇蓝调结束。
她身上起了一层薄汗,便到就近的吧台去,招呼相熟的酒保要加冰的饮料。
任渺渺坐在高脚椅上,托着下巴,“哎,好久没来,装潢变了好多,记得之前吧台在西北角来着。”
酒保笑应就前几天挪的位置,是猴子要在西北角重新搭个舞台。
“干嘛?之前那个不够用啊?”
“侯总之前盘乐队的,做新场子玩吧。”
任渺渺一怔,顿悟。
哦,合着江勉今天是来老友碰头。
几个月前,李扬飞在海大毕业生晚会上献声,那晚四人也是齐了。
她抿了口鸡尾酒,不禁垂眸失笑。
忽然,西北角的一声铿锵划破了喧嚣。
任渺渺循声,刚好能看到粗野工业风的舞台上,有人持着鼓棒,恣意潇洒,敲着架子鼓。
围观的人变多,视野逐渐被遮挡得干净,她眯着眼睛,看得太不真切。
一首英文爵士乐响起,鼓手引着节拍,节奏生动迂回。
音乐进到副歌之前,滚奏轮回,鼓浪密集而激烈,把气氛彻底带向高潮,鼓声才歇。
她潜意识里觉得是他。
任渺渺从高脚椅上轻快地跳了下,拨开拥挤的红男绿女,努力往那个方向走去。
可惜人实在是太多,她完全挤不进去。
倒是激动个什么?这群人在酒吧跟没见过乐队似的。
任渺渺一面腹诽,一面伸直的脊梁,恨不得再长高个几公分。
终于,她找到个台阶垫脚,堪堪能看到台上冒出的头顶——
这时,肩膀上落下一个掌的重量。
她依然踮着脚张望,不耐烦,“别往我这儿挤。”
她的手背被温热的手掌覆盖。
任渺渺一愣,骤然回头,在她身后的,才是他。
男人鼻梁上架着的戴着是副茶色眼镜,镜片晦暗。
他的眼却毫不忌惮,向外辐射光辉。
模糊的记忆好像也被唤醒了。
那晚最后,在酒吧门口,他似乎就是戴着这一副低调的眼镜,单手拉着她的胳膊,眼眸低垂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斯文又颓痞。
江勉轻勾唇角,望着她,“师妹,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