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操心,有我夏文珠在,他逃不了哪边儿!咱们迟早是一家人!”文珠信心满满。
严婉倒是不领情:“你?罢了罢了!你自个儿之事儿还未有理清了去。咱们现儿可真真是天涯沦落人的说!”
“喂!你个丫头,胆儿倒是愈见肥了,居然敢编排你未来的大姑姐,掌嘴!”
若隐笑劝道:“你们莫要打闹了,耗了力气回头再没了劲头赶路。”
“快,若隐,帮我摁住她,我掌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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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头回儿有了姐妹,且皆为憨直爽朗又真性情之女子。她们各种不受世俗约束的言论举止,可着实让若隐开了眼儿。
此刻她的心头浸沉在融融的暖意中。
三个女孩顿时嬉笑打闹成一片,银铃笑语给这阴雾漫弥的深谷山林漾起了一抹别样的清新明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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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闹之余,若隐心头始终疑虑尚存。
自她出生之日起,天下大体上早已是太平光景,百姓从容和逸,安居乐业,从未有亲历战乱。
但她自幼熟读史籍,知晓若是多国战乱,边境儿处必是流民无章,烟燎萧条。
可这一路过来,无论是比晋阳更靠边境儿的汴州,抑或是完全边境儿处,甚至谷口村落,不说多有繁华,但亦井井有条,好似他们并未有受战乱的波及。
初始一时脑热,答应随文珠二人来巫云谷。但现儿静下心来仔细了想想,其中又多有微妙之处。
自个儿已说了好些次,觉着整件事儿极不对劲儿。可她又解释不上来何处的不对劲儿,文珠又急于寻父,便将若隐劝告当耳旁风。
而严婉又一心想着见文庭,自是愿意追随文珠。
若隐很是无奈。
“文珠,你确信咱们能在巫云谷寻着你爹爹?”
想上了一想,若隐终是忍不住问道这个她已问了无数次的问题。
“不然还能去哪儿?!爹爹是在巫云谷失踪,至少在巫云谷,能寻着些蛛丝马迹,总比毫无头绪来的强罢。”
其实文珠信心亦有不足。
若隐听着,觉着不无道理,虽有疑虑,也只得无奈道:“罢了,且走一步瞧一步罢。过了前边谷涧的石碑便是大昭境内了,咱们要寻个地儿换上大昭衣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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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营毡。
“这些便是在那个沈姓秀女所住之地儿探查所得之物?真真是不少,倒有些家底的来,连字画都收罗了过来。到底为睿亲王的手下,整个一快狠准!啧!”
夏二单手抬着下巴,围着一沉木箱子整绕一圈,摇首称叹。
“不过你整晚只盯着一画卷儿瞧。此卷儿可有何说法?”
说罢便好奇凑过去瞧了一瞧,颇为惊艳道:“这两位女子为何人?”
景毓将画卷缓缓卷成轴,面无表情:“本王好似说过,非你之事儿莫要多问!”
文庭故作不服:“哎哟!此话儿可真真株心的来!睿小王爷整晚对着一画卷儿出神,也不知将我所说之要事儿听进去多少。朝廷现今可在缉拿我全家,我这小命可都在你手上呢。你说此事儿是我之事儿不是?”
景毓淡淡道:“对方已有动作。两日内兵分两路,谷地陆路并进,不出半月,可抵君都。”
夏二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只饶有兴趣道:“你这整晚目落于画处,可神儿却飞他处。本公子虽不似小王爷你般精于书画,但也会鉴赏个一二。方才趁瞅上两眼的功夫,觉得画中这二位佳人颇为面善,再仔细了一想,其中一个与睿小王爷你倒有些许相似。”
此语一出,景毓本就深邃的眼眸愈加幽沉如潭,不动声色地微微一敛。
这不自觉的动作未有逃过文庭的双目。
文庭眉梢一挑,揶揄道:“此画儿在君都沈府所寻出,必为那秀女所有。又或者说,为小王爷你心上人所有,如若你那心上人真为一落逃秀女。她既然有此画儿,想必与画中之人有所渊源。难不成你亦识得画中之人?对了,方才瞧着画中另一佳人手腕儿上的镯子倒是别致。”
景毓对文庭的絮叨未作反应,只食指缓缓敲桌,沉默了半晌,再幽幽而道:“萧二皇子大驾,可要本王亲起恭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