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知道折腾到几点,醒来的时候天全亮。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她只好估摸着用手捋了捋头发,至少看起来不要太糟。穿的还是周医生的衣服,要不要先换成自己的衣服后再出去?
她从椅子上拿起小裙子换上,把被褥折好后才轻轻地开门出去。
周昊然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球赛,茶几上摆了碗豆浆油条,还冒着热气。
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她的手机还在包里,而包在……在周医生旁边。
周昊然瞥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把视线挪回到球赛上。陶文文很自觉,不用周昊然多说,自己溜进卫生间洗漱,然后出来。
她慢吞吞走到沙发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总之是,尴尬到了极点。
但,只有她尴尬。
“坐。”周昊然眼神示意让她坐在那一排小板凳上,“吃完就回学校去。”
陶文文无声“哦”了一声,窝在小板凳上坐着,小小的一只。由于穿的短裙,又不太方便,所以坐姿有点耐人寻味。
自从陶文文出来后周昊然便把电视的音量开大了些,见陶文文坐姿奇异,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随意拿起沙发上的小毯子,昨晚睡觉的时候盖的小毯子,丢给陶文文。
“谢谢。”陶文文边说边把小毯子盖到腿上,然后开始喝豆浆。电视上播的是篮球赛,她只看得懂谁谁谁又进球了。
不知不觉,豆浆油条已经全部吃完。
她也,没理由再赖在这里不走。
“周医生,我先回学校了。”她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她当然是不想走的,她就想待在周昊然身边,哪怕不说话也好。
“嗯。”周昊然还是看着球赛,“走的时候帮我丢下垃圾,门口的。”
“好!”脱口而出。
陶文文:“!!!”
让你丢个垃圾你这么兴奋干嘛?
她颇为难堪地背起小包包,三步两回头地走到门口。换鞋,开门,关门,走得安安静静。
门口果真放了个垃圾袋,但不重。
到宿舍的时候严夏云才刚下床,本来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在看见陶文文后立马就来了精神。
“昨天什么情况?你在周医生家睡的?”
陶文文懊恼地锤了下头,昨天一天她都不在状态,完全忘了跟严夏云说一声。“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周医生家?”
“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周医生接的。”她润了润嗓,开始模仿周昊然的语气,“我是唐人牙的医生周昊然,陶文文她现在没事,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现在在我家,明天就回去。”
陶文文简直没脸面对,趴着墙恨不得钻进去。
“欸你们俩,”严夏云看热闹不嫌事大,“昨天该不会……”她坏笑着对了对手指,却被陶文文一把打断。
“还有更糟的,陈教授是周医生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