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这些看戏的也一样!」海渊对房门口围观的人群说。
门口的学生们吓得脸色苍白,立刻作鸟兽散,跑得连人影也不见。
海渊来到床边,看阿茶狼狈的模样,不太高兴地问:「站得起来吗?」
阿茶点了点头。
「东西拿着跟我回去。」海渊转身就走。「才离开一下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家伙真让人火大。」
「喂,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我哪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脱我裤子。」阿茶拉着身上的破布,重新将短裤穿好,却在站起来时脚踝猛疼了一下。
「怎么?」海渊侧眼瞧见。
「踢他的时候太用力,扭到了!」阿茶一跛一跛地走到书桌旁边,将抽屉里还没收到的东西一股脑倒进麻布袋中,棉被枕头卷了卷抱进怀里,跟着再一跛一跛地拉着麻布袋往海渊走去。
海渊冷冷地看着阿茶,本来不想理会他的,谁叫他又惹出麻烦来。但最后还是看不过去阿茶走路的模样,伸手就抢过那袋沉重的东西,抓着阿茶的手臂把他往自己的寝室拖。
阿茶脸上连半点笑容也没有,他自己又不是自愿招惹那个叫作关日清的人,海渊干嘛拿个大便脸给他看?
「气死我了,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全身上下都把我摸光光,以前连我老婆也没这么摸过,真是夭寿骨。」阿茶边跛着走路,边在嘴里碎碎念着。
当海渊把阿茶扶进自己的寝室时,正在玩在线游戏的室友千岁回头看见这诡异的一幕,不禁愣了一下。
「我要住这里吗?」阿茶问着:「这里也只有两张床。」他觉得旧宿舍应该都是双人房,并没有三人房。
「地板很干净,你可以打地铺。」海渊把阿茶的东西放到床边,随便在卷起的棉被上踢了一脚,被踢开的棉被方方正正地在地板上摊开来,连枕头的位置都摆得刚刚好。
「你和夏泽方感情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千岁惊讶地说道。
「最近。」海渊简单回答了句。
「同鞋你好,请多多指教。」阿茶朝千岁笑了笑,打过招呼,径自往地上铺好的棉被一坐,慢慢地打开麻布袋,将泽方的遗物一一清出来。
海渊从里面拉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衣出来,让阿茶先换上。
「那你还有地方放泽方这些东西吗?」阿茶在床上换好了睡衣,跟着抬头问海渊。他往上仰望海渊的面容里,已经没有方才的怒气。
海渊走出寝室一会儿,只听见隔壁乒乒乓乓地,回来时手里头就多了两个大纸箱。「先放这里面。」
阿茶隐约听见隔壁寝室有人在哭的声音,这两个纸箱恐怕是海渊用暴力强抢回来的。
他把泽方的琐碎物品慢条斯理摆进箱子里,嘴里念着:「你对同学都是这样的吗?干什么不好好说,一定要硬来。」
「比较快。」海渊习惯了。
「你妈一定不晓得你在学校是这款模样。」阿茶早就知道海渊性格不好,但却越来越纳闷孙子是看上他哪点?
海渊除了长得比平常小孩好看一些、更有魄力一些、打起人来更狠一些,就也没别的了啊?
阿茶呆了呆,想不通。
「你敢跟我妈说,我就杀了你!」海渊冷冷地看着阿茶。
阿茶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你这小孩说话怎么这样,没大没小。」
「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了吗?」海渊蹲下身来,与阿茶同高。他两手捏着阿茶红通通的脸颊,往左右横着拉开。「我们两个年纪一样,少在这里倚老卖老。」
「痛死了。」阿茶疼得眼泪都被逼出来,他用力挥手,将海渊的手打掉。
「那个关日清,你以后不管在哪里看到他,记得离他远一点。」海渊仍是蹲着,但脸色慎重地对阿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