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见他不吭声,饶有意味地扫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岑夫子的身上:“你个老匹夫敢称大学士?”
岑夫子一头黑线。
岑夫子经常向各府推荐学生,有一次李靖需要招募军需官,他拍着胸口表示自己有合适的人才,由于急需人手,李靖便从他介绍的人中挑了几个。
谁知道李靖治军极严,几人刚从东宫镀金出来不久,对军中事宜不熟悉,行军途中错漏百出,好几次延误了军情,气得李靖当场军法处置了两人,后果回京后,抓来岑夫子痛打了一顿,让他两个月多下不了地。
如今岑夫子看到李靖便低头避让,可惜依然被他看到,还怒目相向。
岑夫子是一个叫天屈,他苦着脸道:“代国公冤枉啊,东宫大学士我可不敢当。”
“不是你?”李靖目光继续扫视,却找不到大学士身影。
在他们思维中,能够被誉为大学士的人,必定是博学多才、满腹经纶的长者,至少也得是五六十岁的年纪。在场的人,除了岑夫子外,就数朝议郎卢守望年纪稍长,这人性情稳重,绝不敢妄称大学士。
那会是谁呢?
李承乾最头疼这些老臣子,整天盯着他这个太子,逼着他当谦谦君子,又期望他是个英明神武,做事却处处针对,一点自由都没有。
只不过一个头衔而已,有必要如此深究吗?
太子不说话,场间一时安静。
崔明察觉气氛不对,赶紧说道:“两位国公请入席,今天崔明带来了葡萄佳酿,不如……”
“不必了。”程咬金打断他,转过身问:“处默,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处默无奈,指了指陆远道:“回阿爷,这位是东宫的贵客,城阳公主称陆郎君为大学士,方才王源在这,他们交谈了一会,王源便匆匆离去,我似乎听到他说回家取莱菔。”
阿爷?
程咬金?
陆远傻眼了,终于见到大活人,不能拍照,至少要个签名吧?
太子几人是上座,离岑夫子有点远,国子监学生只听到讲解鸡兔同笼,看不见陆远写在纸巾上的数字,无从知晓其中奥妙,他们只知道王源一阵激动之后离开,想不到他去找莱菔了。
崔明更是奇怪,“王将军也是的,厨房有的是莱菔,需要回家去找吗?”
“不是莱菔。”城阳张开手,比划罗卜大小,“是长得像莱菔一样的人参,我管它叫莱菔参。王将军找它来当束修,你厨房有么?”
崔明脸颊抽了抽:“殿下说笑了,长得像莱菔大小,最少得百年以上,谁家厨房有这等人参?”
众人听了,第一反应是王源又被骗了。
王源不识数,长安城权贵圈里无人不知,王家曾经悬赏万金求医,只要有人能治愈王源的病,他们愿意双手奉上,尽管期间遇到过不少骗子,王家依然死心不息,到处寻医问药。
李靖听后眉头紧锁。
王源曾在李靖麾下侍过一段时间,他为人机敏,不认字的毛病令他难当重任,毕竟为将者,不仅要熟读兵书,还要处理军情,不能事事找人代笔。
李靖对此颇为婉惜,然而,现在让他皱眉的却是太子。
王源损失点钱财倒无所谓,但利用太子行骗可是大罪,不得不过问。
尤其有岑夫子这老匹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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