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扯下一个鸡腿来,大口咀嚼。
“陈天意,陈天意,看,这是什么?”
王少陵手里端着一个小黑碗,小心翼翼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我转过头去,懒得理睬他。
“昨天晚上,你爹可是来找你来,要不是我出手,只恐怕你脑袋都被你爹掐下来了……”
陈天意故意提高了音量,大声对着嚷嚷着。
我一愣。
隐约感觉到脖子上疼痛的厉害。
我急忙起身,来到挂着镜子的墙壁前面。
看到镜中的情形,我不禁嘘了一口凉气。
我脸色发乌,嘴唇青紫,脖颈上带着发红的勒痕。
原来,昨天晚上的的事情,不是梦!
“既然我爹来了,你怎么不把他留下?”
一时间,我又急又怕。
“留下?留下把你勒死?”
王少陵放下手里的小黑碗,从锅台上抄起一个粗瓷大碗,自顾盛了一碗鸡汤,咕嘟嘟喝起来。
“人死了吧,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了,生前想着的事,那就成了他的执念。按理说,陈明亮是你爹,怎么会一心要你的命呢?”
王少陵胡乱擦拭一下嘴巴,皱着眉头,略有所思。
“听说,你爹生前,就跟你关系不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时间难以回答。
我总不能说,我爹一直怀疑我根本不是他的种吧?不能说村里人背后议论,说我是我爹的兄弟吧?
呸,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干脆背过身去,大口啃咬着手中的鸡腿。
“之所以没有留下你爹,是因为你爹的死因不明,浑身上下全是水,脑壳还少了一大半,种种迹象说明,你爹,极有可能是落水身亡,甚至有可能,被人砍掉了脑壳之后,又推入到了水中……”
听王少陵这么一分析,我不由愣住了。
我爹的确是个不着调的,天天喝酒抽烟不着家,却是个胆小怕事的。
他也就是对着我跟爷爷发脾气的本事,因为他自身残疾,我的出身又是不明白的缘故,在村里,他自觉低人一等。
见到村里人,他总是低三下四的打着招呼,还巴巴的把自己不舍得抽的烟卷拿出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