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草果然很有用,第二天季家好几个人都早早的起来上茅房,然后带着一脸舒爽的表情出来。也有犯人抱着肚子愁眉苦脸的出来,昨天乱吃野果拉肚子了。
流放第四天,三哥背着一大捆干草走在后面,张姨娘不知是无聊还是怎么想的,顺手扯了几根草边走边编,没一会就编出一个圆圆的小垫子来,可能因为有手枷,垫子只比两个手掌略宽,很是可爱。
温月见了吃惊的问:“姨娘还会编草垫子?”
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张姨娘没想到嫡出的小姐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有些无措的道:“以前小时候在家里编过,只会一点简单的。”
好好好,这个技术不错啊。
温月立马要跟她学,张姨娘本来要拒绝,后来不知想到什么又答应了。
两人就边走边学,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温月也编出一个松松垮垮的小垫子了,她高兴的把垫子送给祖母坐,季父季母的目光都羡慕的扫过来,张姨娘也赶紧献上自己编的,正好两个,一人一个。
于是休息这一会,大家扯干草的劲头更足了,下午两个嫂嫂都跟着学编垫子,一口一个姨娘的求教,张姨娘一下受欢迎起来,三哥背着干草,唇角好像微微有些上扬。
祖母的步行时间越来越长了,今天一共只让几个哥哥背了半个多时辰,其余都是自己走。
其实她还不到六十岁,在温月看来根本不算老人,就是锻炼太少了,她老妈六十多还能爬山呢,每天走几万步还嫌自己不是第一名。
第四天结束,祖母好好的没有生病,季父的伤上了药后好像也好了些,温月松了一口气。倒是有几个犯人生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野果一直拉肚子,走得很是痛苦。
温月以为自己可以放松一点的时候,晚上却做了噩梦。
她梦到那几个衙役还是看上她和两个嫂嫂,几个哥哥上来拉扯衙役,她们就跑了,后来不知道嫂嫂去哪了,只剩她一个人不停的跑,总是跑不了多远就被追上,但她又总能挣脱继续跑,但无论什么方向,无论怎么躲都能被他们找到。
最后温月跑到一个悬崖边,她跳了下去,却没有死,在离地一米多的地方飞了起来,但是飞的很慢很慢,衙役又追上了她,这次她感觉自己跑不了了,因为她已经没力气了……
温月猛地从床上坐起,心里还在怦怦的跳。睡在她旁边的季母也被惊醒,问她:“月儿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不怕不怕啊,娘在呢。”
季母像她小时候那样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安慰,温月渐渐平静下来,缓了缓说:“嗯,做了个噩梦。”说完抱着季母的胳膊,撒娇道,“娘,我抱着您睡。”
“好好,抱着娘睡就不怕了。”怕吵醒别人,季母也不敢多聊,见温月还想睡也就没再问。
温月闭着眼,心中却在想着自己怎么就放松了,忘了还有那件重要的事,这是原主在提醒她给她托梦?还是潜意识起作用了?该做些什么了。
流放第五天,温月手上继续编着垫子,人却走到季父旁边,声音低低的说:“爹爹,我昨晚又做梦了。”
季父猛的转头看她,用眼神询问她。温月会意点头,示意就是你想的那样。
季父看了看周围,和温月往侧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问:“梦到什么了?”
温月没条件再演戏,就简单的描述出有衙役要欺负她和嫂嫂们,二哥冲进去救她们,和衙役打了起来,后来衙役就把二哥和大哥都砍了,还说他们是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