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稍后才向你解释。”
他们推着病床而去,家瑾犹疑片刻,跟在最后面,到了另外一间房间。
资清一直扶着床沿,“家瑾,醒醒,同我说话,你同我说话呀。”她声音颤抖,额上滴汗。
家瑾十分不忍。
资清抬起头尖声问:“她可是不行了?”
医生劝她镇静下来,“病人对药物有敏感反应,在谨慎观察下希望可渡过危险期。”
谁知林资清炸了起来,“放屁,渡不过危险期又如何?”她歇斯底里地指牢医生鼻子问。
医生铁青着脸离去,资清被护土拉扯着送出房门。
家瑾好奇地跟在她身后,她留意到病房号码是七三三,小心记住,一会儿可是要回来的呢。
只见资清蹲在走廊一角,哀哀的哭起来。
家瑾很感动,没想到林资清平时刚强镇定,见老朋友有事却这么婆妈软弱。
可见是个有情人。
家瑾且不理自己安危,对资清说:“你先回去吧。”
资清哭肿了眼睛,只管捣着脸。
家瑾叹口气。
怎么搞的,她竟变成个隐形人了。
“资清,”她叫好友,“别替我担心。”
资清已经站起来。
家瑾决定跟着她。
资清拿了车子,驶回家去,家瑾坐在她身边,沿路看风景。
很久没有这样悠闲了,毫无目的瞎逛,身子躺在深切治疗室,灵魂儿出来荡秋千,妙不可言。
深夜,车子仍然排长龙,家瑾看过去,驾驶人身边的座位都有伴,但,家瑾充满好奇,有几个是肉身,有几个是灵魂?看上去都差不多。
资清的车子如旋凤一般卷返家中。
她上楼,开了门,一坐下便取过电话拨。
家瑾轻轻替她掩上大门。
资清泪痕未干,拨通电话,便说:“我找朱致远,我的电话是香江七九o,顶急要事,请他速覆。”
找朱致远?
家瑾心头一阵温馨,“找他来干什么,”她说:“他又不是医生。”
资清的丈夫张裕民自房中出来,“怎么了你?”
资清颤抖地说:“家瑾的手术出了点纰漏。”
家瑾笑道:“你们两夫妻别小题大做。”
张裕民一怔,“几时可以渡过危险期?”
“明朝可知。”
“我的天!倘若出什么事,叫人怎么伤心得过来。”
“我已叫朱致远赶回来。”
“这小子吊儿朗当,浪迹四海,他会听你的?”
“那就要看他俩的缘法如何了。”
家瑾摇摇头,且随得他们去闹。
电话铃非常非常尖锐刺耳,张家小女儿被吵醒,哭着出来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