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有一点。”韩致目光一凝:“你一举一动太过清正廉洁,一看就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要除之而后快。”
&esp;&esp;杨耕青一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此刻去忽然接道:“我和将军也是在知府被审问之后方才得知,他早在半个多月前派了一队人马到应平强制捉拿陆大人,生死不论。将军担心沐小侯爷护不住你,心急如焚,当天就告别巡抚使一路疾驰,生怕回来听到不好的消息。”
&esp;&esp;陆久安心下感动,韩致抿直薄唇睇向沐蔺,脸上看不出神色来:“我原本以为你会有点用。”
&esp;&esp;沐蔺哇哇大叫:“你不来我就出手了,谁让你时机掐那么准,要是我出手,定叫他三天都醒不过来。”
&esp;&esp;他被传令官戳到痛处,那一瞬间差点起了杀心。
&esp;&esp;陆久安感叹道:“应平这么穷,难为他们还要分出目光投到我身上。”
&esp;&esp;“你就这么自信,对你府上的人没有一丝怀疑?”
&esp;&esp;陆久安经他一提醒,顿时疑窦丛生,把应平县府衙所有接触过的人拉出来在脑袋里过滤了一遍,突然顿住,低声问:“郭文?”
&esp;&esp;韩致赞许地点了点头,陆久安满脸惆怅:“怪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开仓赈粮,现在想来,我第一次提到现仓大史左明杨带我查看存粮时他脸色就不太对。哎,真是可惜,其实我最近感觉他能力挺强的。”
&esp;&esp;“暗怀异心之人,不可用。”
&esp;&esp;“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好不容易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正是百废待兴磨刀上阵的时候,手里少了这么一个对应平了如指掌的人,总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esp;&esp;郭文肯定要在这件事中下台,如果他一倒,陆久安势必要在剩余的人中提拔,这人选又是一大难题,陆久安想了想,觉得此事需得多加考虑,主簿相当于县衙的二把手,万不可以轻易就做下决定。
&esp;&esp;陆久安想事情的时候,韩致专注地看着他,陆久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韩致把军粮一案查清了,应该不久就要回边疆了吧,只是这么一想,陆久安就觉得分外不舍。
&esp;&esp;这人当了他这么久的教官,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有什么谋划,韩致都一声不响全力支持他,甚至时时刻刻关注他的安危,将贴身使用了很久的软甲都赠送给了他。
&esp;&esp;陆久安越想越难过,不知不觉连语气都变得特别低落:“韩大哥,军粮事了,你后续作何打算啊?”
&esp;&esp;韩致道:“杨耕青明日拿我号令启程去边疆,调一骑雪拥军来应平,我要把江州一带山匪全部荡平了。”
&esp;&esp;为你扫清路上全部的障碍,让你尽情施展才华抱负。
&esp;&esp;陆久安眼睛一亮:“我以为你要回边疆了。”
&esp;&esp;“还要在此地逗留一段时间。”
&esp;&esp;“好,那把土匪窝给他抄了,当初居然打劫到我头上。”得到韩致亲口答应不会离开的承诺,陆久安心情高兴,拿上任被劫之事给韩大将军告状:“到时候把那些人统统抓过来给我做牛做马地干苦力,只给他们吃一顿饭!”
&esp;&esp;说到吃饭,陆久安肚子非常应景地咕咕乱叫起来,他按着肚子颇为不好意思:“生病期间只能喝一些清淡的粥,快饿死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esp;&esp;几人有说有笑朝饭厅行去,半路遇到特意寻来的秦技之,疫病除尽,他得秦昭的吩咐来向陆久安辞行。
&esp;&esp;那怎么行陆久安迈开大步急追。
&esp;&esp;“技之请留步……”陆久安话未讲完,脸色一白,捂着腰龇牙咧嘴。
&esp;&esp;“久安,你怎么了。”秦技之当即转身,快步上前,“是不是之前被刀柄撞伤了,回屋子去我帮你看看。”
&esp;&esp;“没事没事,刚才转得太急,扯着了。”
&esp;&esp;韩致脸色难看,握着陆久安的胳膊把人拉到身旁,面无表情的盯着秦技之:“久安,这是何人?”
&esp;&esp;他只是离开衙门一个多月的时间,陆久安身边就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这人看着陆久安的眼神,陆久安对他亲切的称呼,都让韩致内心涌起无名的怒火。
&esp;&esp;秦技之同样一脸敌意地看着韩致,随后目光落在陆久安胳膊上的那只手。
&esp;&esp;陆久安没察觉韩致秦技之之间的暗潮涌动,还从善如流地为两人互相做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在此次疫情立大功的大夫秦技之,这位是镇远将军韩致。”
&esp;&esp;秦技之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是大夫,让我看看你腰上的伤。”
&esp;&esp;“不必了,我常年行军打仗,身上时刻备着跌打损伤的药,非常管用。”韩致替陆久安回答,看也没看秦技之难看的脸色,圈着陆久安的腰把人推进房间。
&esp;&esp;“韩大哥,不用,男子汉大丈夫,就这点小伤,你看我刚才不是一直还好好的吗?”
&esp;&esp;“有些伤表面上没什么,过后该有你难受的时候。你脱还是我帮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