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陆大人一番授课,学生受益匪浅。”学子起身致谢。
&esp;&esp;刚才那名秦技之的好友也站了起来,不过他可不是致礼的,而是来打擂台的。
&esp;&esp;陆久安差点忘了这一茬,这可是一位战斗力不容小觑的秀才,待会儿肯定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esp;&esp;众人收了声音,听此人将自己的见解一一陈述。
&esp;&esp;这位钟秀才的观点是,人不一定必须得有行,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知识是无限的:“陆大人认为呢?”
&esp;&esp;陆久安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环顾一周,问道:“有与这位才子不同论点的吗?”
&esp;&esp;高宿当先站起来:“我不同意。”
&esp;&esp;“甚好甚好。”陆久安拍了拍手掌,笑眯眯地提着下裳走下台去:“请两位分别站到我左右来。”
&esp;&esp;“陆大人准备做什么?”高楚问道。
&esp;&esp;“老夫也不知。”范教谕揣着手很是淡定:“且看着。”
&esp;&esp;钟秀才和高宿两人分列他左右。
&esp;&esp;陆久安看着堂下学子道:“现在,请诸位站起来,赞成钟学子的坐到左边两列,赞成高学子的坐到右边。”
&esp;&esp;堂下学子游走交错,很快重新入坐,形成泾渭分明的两支队伍,出乎意料的,秦技之选择了高宿这一边。
&esp;&esp;陆久安数了数两队的人数,记录在黑板上:“这是你们各自的初始人数。”
&esp;&esp;“两刃相割,利钝乃知,既然各执一词,我们便来辩上一辩。”陆久安把早就想好的方案提出来,“请两位学子分别从你们的队伍里再择三人出来,组成四人的队伍,分为正反方,你们双方针对这个争议的问题来展开辩论,时间为半个时辰,诸位觉得如何?”
&esp;&esp;腾出空间和时间让他们能畅所欲言,那再好不过。钟秀才问:“那如何定胜负?”
&esp;&esp;“你们每一方各言五分钟时长,两相交替。”陆久安把挂钟放在讲桌上,“半个时辰后,支持者再根据你们的辩论重新选择,大于初始人数的一方获胜。”
&esp;&esp;钟秀才问:“五分钟是多久?”
&esp;&esp;“秒针绕五圈,分针走一个大刻度。”陆久安拿着挂钟为他们示意,又让他们体验了一下五分钟大概有多久,“到四分钟时,陆起会在旁边敲
&esp;&esp;讲学如陆久安所料,进行得很顺利,虽然中间出现了反对的声音,也被陆久安迎刃化解。
&esp;&esp;范敎谕满面红光出来送陆久安:“大人今日的教学真是别出心裁,无论是前面的实验,还是后面的辩论,都让人耳目一新。”
&esp;&esp;“那个实验,做一次尚能起到激励人心的作用,久了就不行了。”陆久安道,“至于辩论赛嘛,倒是可以一月举办一次,既能学以致用,还能锻炼思维。今日的辩论只是简单的规则,这样,改日我给你说一下完整复杂点的规则是怎么样的,下次按照新的规则来举办。”
&esp;&esp;范教谕把陆久安送出去之后,遇到秦技之带着他的几个好友来向陆久安辞别。
&esp;&esp;钟秀才正好听到他最后一句,双脚顿时扎根在原地不动了。
&esp;&esp;他那双锃亮的犹如实质的目光直射到陆久安身上,让陆久安想装作没看见都难。
&esp;&esp;秦技之后边一位身穿素面夹袍的学子上前拱手道:“技之写信让我来听讲学时,起初我还因为路途遥远,想着婉拒,差一点就错过此次机会。”
&esp;&esp;陆久安立马反应过来,秦技之当初是从江州来的,那这群学子也很有可能也是江州府的。
&esp;&esp;偏远落后的应平和繁华的江州相比,孰高孰低,只要不是傻子的都知道。那么相应的,县学和府学也有很大差距,让府学的人来听县学,就好比由奢入俭,让这群心高气傲的学子下到县学,只怕不是秦技之说得那么风轻云淡,想来是颇费了一番功夫的。
&esp;&esp;陆久安能想到的,韩致自然也能想到,他在心里冷哼:若不是他地盘在云落,哪里会用得到这秦技之来大献殷情,不过是认识几个文人书生而已……
&esp;&esp;陆久安道:“既是技之好友,那也是我陆某人的好友。请稍等片刻,我有薄礼送上。”
&esp;&esp;陆久安说的薄礼,正是之前同沐蔺商量的应平旅游手册。
&esp;&esp;旅游手册抄录了沐蔺一部分游记做宣传用语,陆久安又找来那位丹青手作画,因为还在初稿阶段,没有正式确定下来,所以只做了五份,正好用来当成礼物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