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久安响当当道:“我要去找祭酒,在国子监进行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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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半道上,陆久安与冷宁阮侠路相逢,这位司业一如既往地不太待见他,一边走一边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一路过关斩将平步青云,我还道是自凭本事,原来不过是巧言令色,有幸得到了韩将军相护罢了。”
&esp;&esp;陆久安骤然回身,反唇相讥:“是吗?我看你也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你倒想攀附权势,可惜没人瞧得上你。”
&esp;&esp;陆久安对他的冷言冷语一直以来抱以漠视的态度,今天骤然发难,冷宁阮犹如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esp;&esp;陆久安冷冷道:“那么多年的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你若真论出个一二三来,我且还与你辩上一辩。这般胡搅蛮缠,我懒得搭理你。”
&esp;&esp;“你……”冷宁阮额头青筋乍起双目圆睁,被陆久安一番诛心之语怼得近乎气结。
&esp;&esp;陆久安一把推开他:“走开,好狗不挡道。”
&esp;&esp;……
&esp;&esp;冷宁阮的举动并没有影响他分毫,陆久安很快找到祭酒告之他自己的计划。
&esp;&esp;祭酒虽然如今比较器重他,但是对于军训一事还是有些接受不能:“监生当以学习为重任,怎么能和武将们一样打打杀杀……”
&esp;&esp;“非也。”陆久安自有一套说辞:“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监生从小锦衣玉食,每日与书相伴,哪有机会劳筋骨。祭酒,不琢难以成材啊。”
&esp;&esp;“再说别的,每次科考需得在棚屋里挨过三天两夜,有些考生落榜并非因为学识不丰,而是体力不支,相信祭酒当年也深受其害。军训不是让监生未来去战场杀敌,而是为了强健他们自身的体魄。”
&esp;&esp;祭酒笑骂:“滑头,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作什?”
&esp;&esp;陆久安察言观色:“实事求是嘛,国子监有些学子不服管教,成天嚷嚷着读书辛苦。军训完以后,两相对比,我看他们谁还敢说读书累。”
&esp;&esp;祭酒略有松动:“陆司业言之有理,那依你看,军训多长时间。”
&esp;&esp;“一个月。”
&esp;&esp;祭酒错愕:“这么久?”
&esp;&esp;陆久安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esp;&esp;“那好吧。”祭酒点头道,“我会将此事上奏陛下,由他定夺。若是成了,这教官该去哪里找?”
&esp;&esp;这还不简单,陆久安拍着胸脯保证道:“祭酒放心,交给下官即可。”
&esp;&esp;陆久安意气风发出了监舍,途中遇到一名监生。
&esp;&esp;陆久安在一群司业学正里因为生得俊美,脾气又温和,监生们并不怎么怕他,远远同他行了个礼。
&esp;&esp;陆久安想了想,招手示意他过来,夸了一句:“你们今日这场文臣武将孰重的辩论赛十分精彩。”
&esp;&esp;“陆司业过奖。”监生扬起下巴,连头发丝都散发出一股雀跃的味道,“我是一辩。”
&esp;&esp;“是吗?”陆久安摸了摸浑小子的后脑勺问,“你就是那个指出战士坐享农夫米,一年吞掉百万餐,提议削减军饷的监生?”
&esp;&esp;监生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感觉被陆司业摸过的后脑勺发寒。
&esp;&esp;尚且不知大难将临的他突然生出一种恐怖的直觉,谨慎地后退一步:“是的。”
&esp;&esp;陆久安收了手,又问:“你觉得监舍生涯如何?”
&esp;&esp;监生小心翼翼道:“尚可。”
&esp;&esp;“那你可要好好珍惜了。”因为接下来,迎接你的将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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