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何?”苏铭问。
&esp;&esp;陆久安:“因为学政早已身故,被人发现时,自缢在家中。”
&esp;&esp;苏铭大骇,浑身上下竟冒了一层冷汗。
&esp;&esp;陆久安冷嗤:“那知府何止是暴力驱逐,已经对着学子举刀相向。此人刚愎自用,心肠又歹毒,若非有那权贵挡灾,只怕几百个学子都将尽数丧命于刀下。”
&esp;&esp;陆久安还是从韩致那处听来的,因为案件尚未水落石出,便只是寥寥数语,没有对他们细说。
&esp;&esp;吃饱喝足后,苏铭几位同僚跟陆久安辞别,陆久安将他送出府,亲眼看着几人醉意朦胧地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这才回身进院。
&esp;&esp;今夜韩致也喝了不少酒,浑身上下都是浓浓的酒味,但是看着陆久安的眸子没有一丝醉意。
&esp;&esp;“早些回去歇息吧,两位将军。”陆久安假装没读懂他眼中的深意。
&esp;&esp;“走吧。”沐挽弓伸了个懒腰,伸手往韩致肩膀上锤了一拳,“吃了陆司业一顿饱餐,可就别赖着了。”
&esp;&esp;韩致盯了陆久安一会儿,沉默不语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也离开了。
&esp;&esp;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esp;&esp;小厮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筷,陆起端来一盆热水给陆久安净脸。
&esp;&esp;“公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该过年了,老爷和大公子托人从阆东带了一些茶叶吃食,已经放在库房了。我们何时去街上采些年货备着呢?”
&esp;&esp;“这么快。”陆久安愣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希望今年的年货能多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esp;&esp;当天夜里,大雪凛凛,寒风瑟瑟,两骑快马顶着风雪急驰入京,在东大街巷口时分道扬镳,一骑直接飞入宫门,另一骑转道去了御王府。
&esp;&esp;韩致正身披大氅在书房内挑灯夜读兵书,听到手下传话,眉心微蹙:“来自漳州的急报?怎么不直接送去宫中。”
&esp;&esp;手下恭敬道:“卑职不知,来人声称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禀告将军。”
&esp;&esp;韩致凝眉片刻:“传!”
&esp;&esp;手下得了令,迅速退下。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玄色紧衣的男人进了书房,韩致一眼认出此人是永曦帝的心腹近卫,此番暗中跟着巡按和大理寺的人前去漳州查案。
&esp;&esp;韩致放下书卷,双目如炬,沉声问:“何事?”
&esp;&esp;来人简单行了个礼,不作累述,直接将怀里揣了一路的文书递给韩致:“将军请看。”接着便不敢直视他似地低下了头。
&esp;&esp;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esp;&esp;来人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方砚台被扫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esp;&esp;传信的近卫吓了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抬头觑了一眼,只见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镇远将军此刻双眼猩红,死死盯着手中的文书,周围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esp;&esp;“这是真的?”韩致牢牢盯着玄衣近卫,一字一句问。声音被压在胸腔内,沾着潮湿的铁锈味。
&esp;&esp;近卫便被他身上那几欲噬人的浓烈煞气逼得一时不敢吱声。
&esp;&esp;“本王在问你话!”韩致怒吼一声,再也没忍住,随手捞起桌上的一物,看也不看,向着眼前之人砸去。
&esp;&esp;滚烫的茶水泼了近卫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