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落侧头,看着与她同跪圣坛上的女子,心里一直以来的不安才悄然落地,三拜九叩完毕后。
九炎落再次执起她的手,撑起她的重量,眼里、心里都是她的影子,他的悦儿,温柔、善良的悦儿,无论什么时候都柔软的让人心疼,他今后的妻子与他荣辱与共的生命。
章栖悦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温柔的对他一笑,她的相公,历经两世也没躲开的命定之人,是自己命格太轻,还是他命格太重,兜兜转转,还是在他手里,从不曾逃脱。
人事不非,改变的只是彼此的心境,定了落花乱了流水,这大概就是重来的恩赏了……
章栖悦想,冥冥之中的推手还真是无聊呢。就因为如此,便让不幸的人再不幸一次,如果她是她们,恐怕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自己这个恶妇,恨死整个天下。
九炎落欣喜的看着爱妻:“笑什么?是不是觉得高处的风景更美。”
章栖悦皎洁的望着他,明亮的眼睛比人群的炽热更加鼓动人心:“不会啊,不过是觉得有你在身边更安心而已。”
有什么甜言蜜语比这句更得九炎落的真心,他努力至今能得她一句安心足以。九炎落不禁握紧她的手,声音沙哑激动:“悦儿……”
章栖悦回握住他,她其实早已发现,往年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达不到的效果,因为她先人一步的讨好,只要轻轻挑拨,他便听话的像个大狗狗。
所以只要她温柔,只要她别总露出一副杀死谁谁活该的毒妇样,九炎落就会一直一直喜欢她。
礼炮奏响,九九八十一丈仪式,代表最尊贵的正妻地位,即便以后她去了,九炎落再立后也不会超过她。
章栖悦想到此不禁苦笑,难道安稳日子过久了,总想些乱七八糟的现实。
人群之下,跪拜声中,瑞枫叶听着响彻心底的声音,彻底死心,一国之后,皇上的荣宠,未来的太子,幸好她过的不错,只要她不错就该够了,但心里的刺痛为哪般、隐约的不甘心算什么!
难道他还指望皇上休妻?九炎落如此隐忍的爱着她,好不容易拥有怎么会犯不可饶恕的错误,后位之尊,她的未来从来不会有他。
瑞枫叶跪,皇后二字绕在嘴间就是吐不出来,明知周围一定有九炎落的暗哨,可还是无法高呼,努力再三后,瑞枫叶只有苦笑,罢了,大不了九炎落再找些莫须有的理由把他调出燕京。
章栖典跪在人群中,上身挺直,叩首有力,看似稳重的他,其实很想说他妹妹忍的辛苦吗,平时罚跪都百般撒娇的人,今天这样的仪式下来,她必定无聊的想翻白眼。
他的小妹长大了,他也在努力跟上她的脚步,让妻女平安、母亲康泰、妹妹在宫中有个依仗!
可惜他也没有其他亲兄弟,看来只有他多努点力,让思纤多生两三个嫡子,繁盛人口,亲人众多。
……
日落的一刻,封后大殿终于落幕,章栖悦几乎累趴下了,换上朝服的力气都没有。
上午祭祖告天,下午面见贵妇,虽然换下了厚重的朝服,可毕竟是大日子,头上和身上的加起来也有几十斤重,压得章栖悦喘不过气来。
章栖悦刚刚爬在大厅的软榻上装死,揪着婉婷的手抿了一口清水,就不想动了。
一双有力的手抚上她的背,力道适中的替她按压。
章栖悦舒了一口气,舒服,哪都不想动的就这么趴着,过了一会,舒服的哼哼着:“十三……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手好手艺……”
婉婷闻言掩嘴一笑:“皇后娘娘,您累糊涂了,小明子可是手艺房最精湛的小公公,秦公公料定娘娘今天累了一天,定浑身酸乏,特意让他过来给娘娘松松筋骨。”
“是吗。”章栖悦口气鄯善,舒服的拍着,不是九炎落,肌肉便无负担地放手,按的力道不够,还能发一顿脾气,难得减压的好办法。
不一会,章栖悦迷迷糊糊的闭上眼,身上舒服的力道减轻了她一天的疲惫,屋内香暖的气熏的人想睡。
章栖悦昏昏沉沉时,突然背上的力道突然变了频率,瞌睡虫尽数离开,章栖悦无奈的叹口气:“十三,你的手法退步了……”
头顶立即传来同样可惜的无奈声响:“朕也这么觉得,以后劳烦皇后让小的多练练,好不至于被娘子嫌弃……”
“准了……”
婉婷见状含笑的带着明庭退下,房门轻轻的关上,婉婷看向一旁低眉规矩的身影,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种出三色花的太监是不是!”
------题外话------
求票,晚了,想着也求不到多少了,求五十章吧,晚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