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她止住了哭,抹干眼泪后发现身上多了件披风,张月白侧身看着她,笑得无比温柔。
张月白问她“还哭吗?”
她说“没存货了。”说完低头去寻那半张饼,发现落在了地上,顿觉可惜。
“随我回去吃点好的,那半张饼都凉透了。”张月白话虽如此,可还是捡起了那半张饼。
军中的人,最见不得浪费。
“那么晚了厨房还开灶吗?”樗里荇荇想起身,可腿下一酸,不想被他笑话,便站着不动。
“我亲自给你做。是了,我叫张月白。”
“我知道,这几日我是心情不太好,不是聋了,能听到你们说什么。”
“宝说的果然没错,你正常的时候都是这般妙语连珠的吗?”
“很讨厌,是吗?”
张月白却摇头“很可爱,走吧。月白叔叔把衣服给你。此处冷得很,姑娘家吹久了冷风会受不住的。”
樗里荇荇赶忙说“别叫自己叔叔,你一点也不老,比起京上那些公子哥俊俏多了,还英武高大。要不你穿回去吧,我也没那么冷。”
她正要把披风还回去,张月白却不要。
“你穿吧,被你夸得我都热乎了。随我来,想吃什么?”张月白怕她冻久了走不稳,还屈起右臂给她托着手走路。
樗里荇荇将手搭在他手臂上,感受着那强而有力的臂弯。二人深知男女有别,且她的手心与他的臂,皆隔着衣物。
樗里荇荇像开了话匣子,追在张月白身后喋喋不休。
半夜的厨房就映上两道交错的身影,渐渐飘出热气腾腾的菜香。
黎若宝与宁余意第二日都发现她变得正常了,也都放心了。
到了临别那日,永忠侯送了好远的路,只让她们好好吃饭睡觉保重身体,挽留的话一句也没说。可黎若宝知道,外祖有多舍不得她走。
回程时她们一行人就没那么赶了,黎若宝让车夫驾得慢一些。
恢复好心情的樗里荇荇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个不停,宁余意这几日也习惯,抱着黎忆睡去。
她满脑子都是张月白,便问黎若宝“你舅舅还有娶妻的打算吗?”
黎若宝顺口答道“娶过几房了。”
“如此不专情?”樗里荇荇有点不高兴。
“娶一个死一个,与你一般,克妻。”黎若宝直接调笑她。
“我克不克夫你不知道吗?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你就不能安心做你的太子妃吗?非要招惹我舅。”黎若宝当然猜到她的心思,走时直白盯着她舅,那眼神似是把她舅活吞了一般,没半点姑娘家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