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燕铁衣道:&ldo;这样做,是不是太轰动了点?此事发生,委实不沾半分光彩,宣扬出去,只怕对我们大家颜面上都不好看!&rdo;
阴负咎迟疑的道:&ldo;魁首的意思是?&rdo;
燕铁衣乾脆的道:&ldo;还是由我们总坛直接派人追捕较为适宜!&rdo;
屠长牧接口道:&ldo;但是,到那里去找她呢?&rdo;
燕铁衣深思的道:&ldo;多想想,总会有法子的,长牧。&rdo;
庄空离开口道:&ldo;最伤脑筋的地方就是摸不准她的去处,舒妲那丫头孑然一身,无亲无故根本连个可以投靠的目的地也没有,好比一片无根浮萍,随波逐流,飘到那里就是那里,我们要想在偌大的天地间找她这一个人,不啻大海捞针,没个下手处。&rdo;
阴负咎悻悻的道:&ldo;亏你还形容得这么个诗情画意法,&lso;无根浮萍&rso;,那有恁般的美?
她如今纯系落胆亡魂,急急乎如丧家之犬!&rdo;
庄空离眼珠子一翻,道:&ldo;你也别叱喝,再把她说得怎么个狼狈法,人抓不着也一样济不上事!&rdo;
阴负咎怒道:&ldo;风凉话谁都会说,你不服气,掉她回来给我看看!&rdo;
脸色一沉,燕铁衣道:&ldo;干什么?这是乱起哄么!&rdo;
两位&ldo;青龙社&rdo;的首要人物立时闷声不响了,燕铁衣又凛烈的道:&ldo;谁也不用说谁,太平粮吃久了,弄得上上下下金都失去当年闯世面、打江山时的锐势,懈怠轻浮,耽于逸乐,&lso;青龙社&rso;往昔的活力与朝气何在?为首者不知自省互励,扪心检讨,犹在这里闹意气,斗口舌,简直罔顾尊严,疏忽于职守,我告诉你们,若是再不振兴革弊,发奋图强,只怕&lso;青龙社&rso;的好日子也不多了,今天人家胆敢于总坛中刺杀我们的首要人物,谁敢说明朝没有人来刨我们的根,掀我们的窝!&rdo;
于是,整间房里,鸦雀无声,一片肃静,人人面色惶恐惭愧,神态局促赧然,冷汗涔涔里,大家连呼吸也都粗浊了。
过了片歇,燕铁衣才略略平和了一点:&ldo;青戈被刺的事,必须要追究到底,求个水落石出,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找出那个凶手来,不管那个凶手是谁──这就端赖全社上下同心协力,团结以赴,而责任是我们大家的,每个人都有此义务,这桩公案一旦不了,我们便一日不休!&rdo;
屠长牧赶忙道:&ldo;全凭魁首作主,我们唯命是从!&rdo;
燕铁衣大声道:&ldo;自动自发,尤为重要!&rdo;
抹了把汗水,屠长牧连连躬身:&ldo;是,是……&rdo;燕铁衣冷肃的道:&ldo;无论行刺者是不是舒妲,她的行踪迟早都会泄露,而我们也有可以沿循的线索去追拿她,并非想像中的一筹莫展!&rdo;
精神一振,屠长牧急问:&ldo;莫非魁首想到了什么?&rdo;
燕铁衣道:&ldo;舒妲离开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一袭衣裙,可以说别无长物,一文莫名,或许她可以在短时间里隐匿一阵,但绝对躲不长久,除非她搞那些下三流的把戏,否则她便难以维生,然而,我不认为她会沦入偷鸡摸狗甚或劫盗的行当中去,那么,她就只有一条生活的路子。&rdo;
阴负咎恍悟道:&ldo;再干她的老本行──卖艺?&rdo;
点点头,燕铁衣道:&ldo;不错,我看也只有这条路可走!&rdo;
阴负咎兴奋的道:&ldo;如此一来,要找她就方便多了!&rdo;
燕铁衣道:&ldo;一个年轻少女,生相俊俏,气韵清灵,独自一人卖艺于江湖,这种情形并不多见,一旦入了人眼,便不易忘怀,我们查询起来,就也不会太难,以一个人的脚程来说,再加上她可能隐伏的最长时日计算,我判断她出现的地方不会超过&lso;楚角岭&rso;周围三四百里方圆!&rdo;
屠长牧道:&ldo;只要抓得住她,再远一点也不要紧!&rdo;
燕铁衣道:&ldo;任何有关舒妲下落的消息传来,我们便立时形成如下布置屠长牧坐镇堂口,总司全局,庄空离专责&lso;大风阁&rso;内外警戒,全力维护青戈生命安全,阴负咎主理整个总坛防务,兼为空离接应;&lso;大风阁&rso;这边,我再派熊道元协助左右。&rdo;
屠长牧不解的道:&ldo;那么,谁去追拿那丫头呢?&rdo;
右手拇指一点自己胸膛,燕铁衣道:&ldo;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