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公子请息怒,请息怒。。。。。。‘一旁的掌柜擦着脑门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安抚着。
只怕一个不小心惹毛了他,以后自己这织水楼,可就要开到湖底下去了。
从来只有他慕枫让人等,几时等过人?
慕枫越想越恼火,正盘算着要不要直接冲上楼去把这位‘钦差‘给‘请‘下来,周围却突然间静了下来。
一个不是很高,却十分清越的声音从上传了下来:
‘劳各位久候,华某真是过意不去。‘
话音落时,说话的人已经步下了最后一层楼梯,站到了众人身前。
他嘴里说着过意不去,可脸上却没有半点表示抱歉的表情,负手凝立,已缓缓地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至慕枫身上,道:‘慕公子对在下的身份还有所疑问么?‘
一,他穿着货真价实的官服,腰悬如假包换的御印金牌。
二,他问得状甚温和,一听就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
--这两点已足够让慕枫无论有多么不舒服,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早年一段由边关直至京城的战役,震动朝野,厅中众人闻听华泰之名者大有人在,可今天得见其人,却都不由心下惊愕,因为谁也想不到这个当年力战三军的狂妄之徒,今日位高权重的钦差大人,竟是这么一位斯文儒雅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可这位公子大人的脸色说变就变。
他轻哼一声,冷下脸微一扬手。
身后一名侍从立刻跨前一步,双手高高托起了明黄夺目的圣旨。
——这下谁也不敢造次,赶紧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伏身高呼起万岁来。
华泰这才开始慢悠悠地宣读圣旨。
其实无非是奉旨督办造作花岗石诸项事宜,可不知怎么经由他的口宣来,竟听得众人不由自主地冒了一身冷汗。
谁知道呢,也许让他们胆战心惊的不是这道循例的圣旨,而恰恰是这个带来圣旨的人。
‘诸位都听见了,皇上交待的差事,我等身为臣子的,由不得不殚精竭虑、运筹谋策,在下此番到贵地要办的这些事,还望各位鼎力相助,以慰圣心啊。‘华泰言罢,抬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此物多在山崖至少,是墓葬常用之物,却也只有皇亲贵族用得起。
此物须得大量人力物力,说是劳民伤财也不夸张,但是古人讲究侍死如侍生,年年少不得这些物件。
可实际上,受到迫害的大都为普通百姓人家,那些豪绅巨族、世家名门,则大都勾联着当地官府,故此不但能逃脱无碍,更有甚者借采办之名与官府一同欺压掳掠百姓私产,敛财聚富久矣。
百姓有苦难申,官绅心照不宣。
众人现在听到这话,爬起身来均是满口的唯唯诺诺,一片称是颂明表忠之声,却也放下了大半的心。
华泰不动声色地听了半天,然后开始咳嗽,咳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一下子掩住了所有人的喧哗。
他一边咳一边开始说话:‘苏公子府上那对血玉玲珑,通体炙炎如红莲,实在是当世之奇珍。‘
‘周老先生所藏的那颗南海夜明珠,听说夜晚发光比灯火还亮,千年才得一粒,难得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