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水雾对望,清晰入骨的是她梨花带雨的脸庞,雪白圆润的肩头,丰满秀美的胸部,纤细柔韧的腰肢……随着她俯身的动作,乌黑的发丝从她凝白的肩头滑落,半遮住胸前的山峦。隐忍的啜泣声在一个更深的吮裹下支离破碎,我感到胸前传来的阵阵热度,直烫入心窝地震颤着。
“如果当时车里坐着的是你,就算以后你要怨死我,我也会把你拽出来。”我轻轻叹道。
苏曼顿住了,微微的抬头,她淡红的嘴唇有着些微的轻颤。“思归……”
心跳早已超出了惯有的频率,脑子里也像煮沸了的滚水一样,酸酸甜甜的情绪渐次升腾。我若能在虚无的空气中瞧见自己,此刻定然是嫣红了两颊,双目却透着异样清亮的光芒。“我自己怎样都好,可是一想到你会被置于险境……就觉得,只要能换你没事,什么代价都无所谓了。”
苏曼轻轻地笑了,可……是我看错了吗?为何那笑意却不曾触及眼底?
她忽而幽幽启口:“爱我,让你失去自我了吗,思归?”
“没有。”我固执地看着她。
黑曜石般沉静的眼睛望向我时,温柔中隐隐蕴着一丝自责的深意。淡红而柔软的唇瓣透着似是与生俱来的孤洁与冷淡,可只有我知道,那嘴唇亲起来是多么的甜蜜可口。修长柔滑的手臂正紧紧抱着我的肩膀,雪白的皮肤上凝着点点滴滴的水珠,颗颗晶莹剔透,灯光的映照下透射出五光十色的璀璨华彩。
是深浓到一触即发的坚定爱意,如午夜盛放的烟花盛况,更像是瘾君子嗅到了罂粟的甜香。甜蜜与坚忍交错着在心田里疯长,那一刻,那个人,我愿意穷尽一生的时间去守护她的幸福,我愿意为她,纵然遍目荆棘进退维谷,也执迷当往。
“你是我的神。”咬着嘴唇,我绽出一丝轻笑。“信徒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神,信徒会一辈子守护自己的神。”
我的声音结束在一个温柔至极的碰撞之下。
“我不是你的神!”后脑勺一下子被按住,温热的嘴唇压了上来,“我是你的爱人,像你需要我一样需要你的爱人!”
这样一个直击灵魂的亲吻,不同于我刚才急迫而毫无技术可言的碰撞,嘴唇上轻微的涩痛消失了,唇齿间缭绕着的清甜诱惑却渐渐清晰,入骨。互相探出的舌抵死缠绵,交揉着彼此急促而不稳的喘息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乏了起来,若不是苏曼的双手正紧紧抱着我,恐怕我早已滑坐了下去。
脑后蓦地一痛,不及痛哼出声,温热的水线已然漫天雨丝般细细密密地落了满脸。苏曼漂亮的手指勾扯着我早已水湿的发丝迫使我脑袋后仰,而身体便更加彻底地向她打开了。她灼热的气息渐渐下滑至颈项,皮肤上传来的尖锐触感很快泄露了她的目的。
“是要吸血吗?”我调笑着,很快便遭到了意料中的攻击。“咝……”
细白的齿尖游移在我热烫的颈项,蓦地,啮住。她耐心地吮裹着那一小片被垂青的皮肉,又痛又酥麻的感觉令我无所适从,想笑却又痛得想哭,下一秒,泪花已然涌出。
“因为我弄哭了你,所以要报复我吗?”我揉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湿漉漉的后腰,很快察觉到她的攻势已经转移到了锁骨处,想起那细白的齿尖,不由微微瑟缩。“求你啦……”
微微的停顿,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清颜蓦然覆了上来。片刻的唇舌相抵,极尽缠绵,她哑声轻问:“求我?”
我捉住她抱在我后腰上的手,微微地迟疑,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般闭上眼睛,将那只手轻轻按在了腹下。我红着脸微微撇过脸去。“想弄哭我……其实,有更好的方法……”
苏曼一怔,然而只是片刻,一条滑腻的腿已然挤进了我双腿之间,她无声地笑了。
没有更多的言语,身体如受火焚,后心的冷凉对抗着前胸的炽烫,迷蒙中感受到她的手指流连在我体内,更带着一丝近似恼怒的横冲直撞。紧致到几乎窒息的拥抱让我一次次想滑坐下去又一次次被她按住身体,甚至反剪了双手背在身后,无处可逃也无处想逃,不得不倾尽全力去继续这场肆意的交欢,抵死痴缠。
不用去想也知道身上早已布满了或轻或重的吻痕,从颈项,锁骨到前胸,甚至更多私隐的地方。这是她痴爱的发泄方式,痛并悸动着的给予与接受,我甘心情愿。
鼻息间充斥着她好闻的发香与体香,水丝与空气都热烫了起来,嘴唇被吻到几近红肿,舌根胀痛而呼吸凝窒,眼前的一切都似蒙上了一层白雾。欲望令人发疯,欲望令人失控!想要她的念头超越了一切,让摆脱不尽的矜持见鬼去吧!束之高阁,丢到更远的地方,或者,被我亲手杀死!
苏曼也一定和我一样,我晕乎乎地想着,平日里那低沉而磁性十足的嗓音此刻早已变了韵味,那美得令人惊叹的容颜被□□熏染成惹人犯罪的嫣粉,她的手指像所向睥睨的将领一次次地宣告着占有,而我生命中莫名的那块缺失却终于被填满了。我仰头喘息,胸膛剧烈起伏,抛弃了矜持的身体游鱼一般滑腻而迷情。直到我绷着身体颤抖着叫出声来,直到我终于不堪负荷地软倒下去——我似乎还是我,又似乎不再是了!
眼泪伴随着潮涌般的快感一起迸出,想爬起身却又蓄不出足够的气力,跪在了那硕大的按摩浴缸边缘,努力想要攀附住什么好稳住自己完全酥软的身体,却在下一秒便被她紧紧地抱住。一只手臂横过胸前,覆上,而另一只手在些微的摩挲后,修长的手指更毫不犹豫地再次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