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里?快出去。”
我冷笑,将他的酒杯转过来对着他,“这第一杯酒,是我敬你的,敬你为了江海集团兢兢业业,不择手段。”
“别喝!”沈蔚然的声音徒然变冷。
事到如今,他还在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我不理会他,躲过他的手,就着杯子一饮而尽。
辛辣的白酒呛地我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来,那种浓烈刺激上头,确实能让人短暂忘记忧愁。
可愁能忘,痛忘不掉。
我喝完放下酒杯,从包里掏出文件砸在沈蔚然的面前。
纷纷扬扬的纸张,如雪花飘落。
“沈蔚然,当初我和陈墨在警察局门口拥抱的照片,是你派私家侦探拍摄的吧?”
这是我在他电脑里看见的让人震惊的事情。
他的发件箱里,有他发给陆冉冉的照片记录。
原来他一直把我留在身边,是因为陈墨对我有旧情,他想要利用我利用陈墨,逼疯陆冉冉,从而拿下陆氏。
而那些我和陈墨暧昧的照片,最终害死了我和沈蔚然的第一个孩子。
这大概就是所谓报应。
我这话一出,在场几个董事的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顾浅秋的父母甚至一脸不屑。
他们有钱人的世界,大概不管多肮脏的手段都尝试过,我不懂!
沈蔚然紧紧拉住我的手,“别闹。”
别闹,多轻飘飘的一句话,他把我当三岁小孩呢?
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牺牲!
我笑,苦笑,甩开他。
一直安静在座位上的顾浅秋站起身来,已经大腹便便的她依旧很有风韵。
酒桌上安静地响起她的掌声,“不容易,江小姐过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发现了,反射弧确实有些长呢。”
我平静地接下所有的敌意,与她对视。
她笑得更加放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蔚然去苏州呢,也是故意安排的,毕竟他很清楚陆冉冉在苏州嘛,如果不带你去,怎么引得陆冉冉和陈墨上车呢?”
她所说的话,并不让我太过震惊。
我反问她,“为什么一定不能放过他们两。”
“你这话就问的有些搞笑了,陆氏虽然倒了,可陆冉冉手里还有陆氏的股权没有交出来,陆氏的股权现在已经变成了江海的股权,难道放任她持股,直到有一天死灰复燃吗?”
顾浅秋毫不客气为我解惑。
利益,利益,最终还是利益。
我看向沈蔚然,目光森然。
他脸色一暗,碍于顾浅秋和董事们都在桌上,不好对顾浅秋发火。
顾浅秋也有恃无恐,端着一杯茶走到我面前来,凑在我的耳边低语,“江舒尔,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可怜,你以为凭借肚子里有沈蔚然的孩子,有沈郁的遗嘱,就能够平步青云吗?”
我一怔。
她怎么知道的?
“沈蔚然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久,真的了解吗?”她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
“够了。”沈蔚然的手捏成拳头,这句话不知道对顾浅秋还是对我说的。
“不够,怎么会够呢,蔚然,你为什么不告诉舒尔,从一开始,江涛转移资产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进行的,你为了能拿到对于沈嘉泽来说不利的证据,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自流,然后来个黄雀在后,是吗?”
顾浅秋这话,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