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修真界,女子也大都是依附人的存在。”不是没有强的,但太少了。她若变强,那就不用再受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也可以成为师尊的一大助力。万不会像上次那样,只能逃跑,也不用像在家里那般,只能嫁人。如果她原本就很强,那这城主之位就是由她来坐又何妨。也就是这一刻。沈玉山莫名觉得,江岁的身上好像在闪闪发光一般,头上似乎亮起了一层光环,什么鬼。不会是女主光环吧。沈玉山震惊之余,震惊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你既想好,那为师也不再多说什么,无情道最忌动真情,你以后要固守本心,万不可走错路害了自己。”江岁笑笑,“是。”莽虎江岁得到沈玉山的肯定,修炼起来愈发努力了。连他看着都自叹不如,他要是有这个劲头只怕早已突破现有的境界,一举踏入虚无。时光转瞬,若白驹之过隙。眨眼便是深冬,凡间早已下了好几场大雪,站在无念峰往下看,天虞山外尽是白茫茫一片。大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下,沈玉山站在峰崖边上,瞩目着远方种种。想着小半年的时间,与他们来说仿佛只是睡了几觉,并未过去太久。但时间的流逝,却是真实存在的。宋迟,也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而距离上次同青石交手后,赵无极也联系了的各大宗门商讨,最后也没有商讨出个合适的对策,毕竟魔族对他们来讲,太过陌生,了解少之又少。沈玉山曾被召唤,去过几次那样的商议大会,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讲了出来,就连陈清安给他的留影石也贡献了出来。但青石自打那次交手后,便销声匿迹了,连带着作乱的魔物都统统不见。各宗门派人前去那些据点,一无所获,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沈玉山心中思虑过重,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只知道青石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雨夜前的寂静,是暴风雨骤烈的前兆。下一步,青石又会如何做呢,或者说他会从哪里下手。他就那样在崖边站了半天,直到耳畔传来一声轻轧,才回头。陈清安已经推着自己的轮椅,在他身旁停了下来。“太安静了。”他目视着远方,轻飘飘的说道。曾经他也同沈玉山这样,喜欢站在这里看,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从而更好的思考事情。沈玉山淡淡的笑了一下,眉眼舒展,谁说不是呢。“你说青石真放弃了,还是在憋什么坏?”陈清安挑眉看了他一眼。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答案还需要明说吗?“若你都猜不到,我就更不知道了。”沈玉山伸手推住轮椅,将他调了个头。陈清安养了他十几年,从五岁到十八九的年岁,若说了解还有谁能比得过他。“这孩子,从小沉闷少言寡语,我还当他是经历了家中变故才如此,没想到那。”是没想到,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沈玉山没再说话,而是安静的将人推到了院落里,在石桌前坐下,为他倒了杯热茶。“明日,我打算下山一趟。”将茶盏推至陈清安面前,沈玉山缓缓说道。说完,陈清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下山干嘛?”他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昨日有地方递来求助的信件,我去看看。。”沈玉山语塞了一下,旋即又给自己添了茶水,除祟只是借口,他只是不想在这样坐着等下去,宋迟久久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这会进展如何。“哦~”回答他的是陈清安那别有深意的语调。沈玉山罕见的有些羞恼起来,他随手又给对方添了茶水,“喝吧,喝茶都堵不住你那张破嘴。”也多亏的陈清安现在恢复了,能够代他处理些事务,他才能放心的下山去。上个月,曲明远已经为他重塑了经脉,在乾宁山时沈玉山得到过两枚红灵果,给了青石一枚,还剩下一枚也给陈清安用了。他得以重新修炼,但要从基本开始了。那些鼠怪的晶核,沈玉山手里也有几颗,也统统都给他了。那次历练得到的好东西他可是一个都不剩了。知晓他的小心思,陈清安也是笑着摇摇头没再接话,端起茶盏吹去热气,微微抿了起来。次日一早,沈玉山便喊上了时水。“啊不是,你去就去呗,非要拉着我作甚?”时水特别的不情愿,这玄云剑宗可太好了,他每天这浪两圈那浪两圈,简直不要太快乐。沈玉山睨了他一眼,“我让你留下来,是让你潇洒的?”当初说好了留下来帮忙对付青石他们,他倒好,小日子过得比自己都安逸。时水瞬间哑然。沈玉山不再理会他,出门时碰巧遇到了还留在宗内的顾野。她正拿着自己的佩剑,向着沈玉山的方向走来。“前辈。”沈玉山似有察觉,微微看了一眼她来时的方向,正是陈清安的房间。他微微颔首,“是要走了吗?”上次各大宗门商讨,水月派自然也在其中,凌月真人得知消失许久的逆徒正赖在玄云剑宗里,简直要气死了。追着顾野打了二里地,最后才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去就不要回去了。她磨磨蹭蹭了又一个月,实在是拖不下去了。顾野对着他点了点头,只是神色却带着一抹异样。但总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对着沈玉山躬身见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看着那道逐渐消失在院门外的身影,沈玉山摇了摇头,也带着时水下了山。不知宋迟眼下身在何处。沈玉山在山脚下停下,开始感受宋迟所在的方位,他虽不知道但二人之间还有契约这层关联在。要找人,也并非难事。脑海中一条细细的红线向着一个方向飞去。沈玉山当即御剑,抓着时水就向着红线的方位追了过去。只是路上也不太顺利,许是相差太远,指引方向的红线断断续续,导致他们也走走停停,这片大陆,也差不多被他们走了大半。断断续续的飞了月余,这日惯例,红线断在了一处山脉中,沈玉山带着时水二人也停了下来。往里没走几步,便传来打斗的声音,剑刃碰撞叮铃咣当的,听着好不激烈。“十个打一个都打不过,真实废物。”时水与沈玉山并肩走着,小声嘟囔了一句。可他们分明还未走到打斗的位置。沈玉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在没有放开神识探查的情况下,时水分明没有其他的动作,他又是如何得知的。时水得意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掌心化出了一根细小的藤蔓。“我是谁,说是诸树的老祖也不过分。”只要有树存在的地方,那就是他的主场,虽然和那头莽虎没法比,但查看个情况还是洒洒水的。恩将仇报沈玉山懒得理会他那副得意的嘴脸,脚下运力转而出现在了声音传出的位置。密集的林木,被剑刃和灵刃砍得树身斑驳。十来名修士围着一名男子,齐上阵却依旧被对方压着打,狠狠的压制着那些人。沈玉山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腰身上的软剑。很显然,那名以一己之力压着众人打的男子,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长发垂散,双眼被血色充斥,状似疯魔。他体内的白魇魔虫显然已经到了成熟阶段。“快!想办法逃出去!”“怎么逃,他压根不让咱们离开半步。”那人眼中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