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祝祷下,数以千计的光球在熊熊烈火中腾空而起,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簇拥着一个不断变形的巨大身影出现,宛如生长在地上的太阳般炽热而威严。
它暗橙色的表面布满了如同黑色斑点的纹理,同时不断喷射出旋转的弧形火焰,在那仿佛能够将一切融入热浪里的巨大裂缝中,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像是某种可怕的事物,在咆哮着被枷锁筋禁锢的愤怒。
等幻觉消失之时,那些部族人民口中念叨的奇异咒语,已经牢牢烙印在了弘历的脑海中。
啊啊啊快拱出去啊我不想记得!朕不想什么鬼东西都学啊!
弘历十分没形象的撒泼打滚,结果还是屁用没有。
一只血燕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落在那盏油灯之上。
“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知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弘历翻了个白眼。“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我已经把这里的问题都解决了,只想安心养老过好这辈子,这都不能如愿?”
血燕道:“这辈子安心养老,那下辈子呢,要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防患于未然这个道理,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弘历有些犹豫。“那就靠这些自己送上门的鬼东西吗?谁知道动用这样的力量,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血燕似乎咧嘴笑了。“可你本来就一无所有啊。我如果再不出现,你都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弘历陡然间怔住,旋即才反应过来,苦笑不已。
做了这么多年富有四海的皇帝,他好像真的差点忘记自己是谁了。
原本对于一切力量都无比渴求的他,到现在,如今的他却也开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了。
弘历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将油灯收好,又命人将石板毁掉,然后重赏了进忠和嬿婉。
干得不错,再接再厉。
选秀的季节如期而至,然而弘历的心却波澜不惊。
他年轻的时候就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更别提如今他的年纪都能做那些秀女的爹了,他可没有老牛吃嫩草的臭毛病。
况且这些年他和琅嬅感情愈发不错,也没理由让那些新人进宫,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和谐。
可他没有那个心思,那些人就把主意打在了永琏和他其他几个儿子的身上,尤其那些蒙古部族,眼看着大清如日中天,眼瞧着已经不需要蒙古的助力,更是猴急着想把自家女儿送到后宫里来,靠着姻亲拉近关系,以谋求更多利益。
面对这种情况,弘历也是无奈,他本来准备最后再干几年,等到了五十岁就光荣退休,享受晚年生活的,哪能把这些隐患留到永琏的后院里。
他们既然都不怕如花似玉的闺女送进来守活寡,那便送吧,反正宫里纺织机缝纫机多着呢,御花园的菜地也空着,不差她们一口饭吃。
不过她们既然是从蒙古来的,想必放牧应该很有一手,御兽园这些年这些年花费颇高,还不如改成养殖厂回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