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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袭”。报告中补充道：“地面部队指挥官不知道的是，平民在爆炸半径内，而此举导致了平民伤亡。”

格雷迪将军的报告称，“这不是他自己的错”，这位指挥官所依赖的数据并不完全准确。在授权空袭时，指挥官“按照总统授权的防御战规则行事，没有故意或肆意无视造成平民伤亡，也没有违反战争法”。

不过，这位将军也客观批评了延迟报告平民伤亡事件的行为，称这导致调查结果没有及时向议会报告。防长在记者会上公开道歉，表示对初步审查处理不当感到“失望”，因为这一程序上的不足，“导致人们认为防务部没有认真对待这一事件”，令政府和在前线的将士承受了过多指责和压力。

兰德走进总统办公室时，看到自己的丈夫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鸢尾花。他走到克莱蒙斯身边，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他们并肩站着，十指交握。

作者有话说：

周四还是要请个假，这周事多得忙晕了QAQ周六照常更新。

第63章幸运

【“兰德，我很幸运能拥有你。”】

在夏季议会休会期前，一则消息在墨菲斯政坛引发高度关注——参议员塞涅尔·艾希曼发起废除《军事力量使用法案》的提案，意在终止法案赋予总统发动战争的权力。媒体对此事的评论两极分化：一方认为这是塞涅尔与强硬派的克莱蒙斯公然作对，意味着民主联盟党内部的分裂；另一方认为这是艾希曼兄弟联手做戏，为了在自由进步党控制的众议院行动之前抢占先机，通过制造反传统的热点议题，替选情不甚乐观的本党候选人拉票。

但总统府邸并未对此事做出回应，塞涅尔本人也没有接受媒体采访。

大约一周后，副总统柳锡应克莱蒙斯的邀请，携妻子与总统夫妻共进晚餐。艾格伯特这几天因为公司的事情出差，伦纳德和西瑞尔就把贝芙丽带出去吃饭，柳锡的妻子则带着家里的狗来赴宴。四个人的晚餐并不铺张，就像家常便饭。

“墨菲斯再也找不到一家餐厅的斯拉诺菜比您这儿的更正宗了，真希望把我家的厨师送到这儿来学一学。”柳锡一边往妻子餐盘里放了勺奶油蔬菜炖鱼，一边打趣。

克莱蒙斯笑了起来：“只要钱给够了，我们能提供上门服务。”

“私人配方的价值可不小。”兰德补充说。

“但我可以在墨菲斯开家‘第一夫人同款’餐厅，相信很快能回本。”柳锡的妻子接道。

用餐期间，四个人谈笑风生，并没有讨论任何公务，反倒像普通家庭聚餐那样，说自己的孩子、美食、生活爱好、时尚风气等等轻松愉快的话题。晚餐结束后，克莱蒙斯开了一瓶珍藏的威士忌，他们的谈话内容才开始变化渐渐转向正题。

柳锡很平淡地说起议会发起的废除授权提案，但没有表态，也没有提塞涅尔的名字。

克莱蒙斯一手拿着威士忌杯，一手搂着兰德，姿态放松地坐在沙发上，直白地说道：“我还以为党内那些人会让你来做说客，至少从风向上来看，他们认为提案通过能对选情有帮助。想必塞涅尔也抓住了这点，和党内高层达成一致。”

“我以为他和你通过气。”柳锡试探出了结果，才开始切入正题，“党主席前几天来找过我，意思和你猜想的差不多。我没和你说，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多余。他们如果认为那套理由足够有力、能说服你，就会直接找你，而不是让我来当这个中间人。况且这件事情上，你有自己的判断，如果你认为可以接受，我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参议院里现在大体是个什么状况？”兰德问道。

柳锡喝了口酒，语气淡然地回答：“军事委员会预计在休会期一结束就举行听证会。目前来看，自由进步党那边应该已经统一了，民主联盟党这边有几个人明确表态支持。因为我们和他们所占席位差不太多，通过的概率很大。这个提案一旦进到自由进步党控制的众议院，通过是必然的。他们比较担心的是总统先生会使用否决权。”

“就算我使用否决权，他们也会尝试再次全体表决来推翻我的否决。”克莱蒙斯浅浅笑了一下，手抚摸着兰德的头发，“我没必要为这么件事和他们闹得太难看。”

“说句实话，宪法里确实没有将战争的职责权力划分明确，当时这么设计的原本目的就是为了留出足够的解释空间。说宪法赋予议会战争权，站不住脚。”柳锡坦言自己的想法。

根据联邦宪法规定，总统在被召入共合体进行实际服务时，应该成为联邦共同体的三军总司令，以及各区民兵的总司令，这是总统在武装部队方面的权力。总统府邸的法律顾问曾经在一份为克莱蒙斯政府攻击塔图斯本土辩护的书面文件中阐释这一权力：

“根据宪法，总统除了是行政长官外，还是三军总司令，他对联邦外交关系的处理负有主要责任。这些职责具有非常广泛的权力，包括在总统认为有必要采取军事行动以维护联邦的安全时，将联邦军队部署到海外并派遣他们参加军事行动的权力。根据我们的宪法，总统有权决定何时发动武装攻击，确定当联邦的和平与安全利益受到威胁时需要采取哪些防御措施，他对此负有宪法责任。如果他认为有必要向南部署军队，并且有必要对南部独裁势力侵略的源头采取军事措施，那么宪法赋予他采取这些措施的权力。”

然而，扩大总统战争权力的反对者认为，发动战争的权力并不应该在行政部门和议会之间分配，而是完全属于议会。如果外部对联邦发起攻击或发生其他紧急情况，那么总统有义务和权力采取行动，作为总司令，他有权在议会指定的任何目的的基础上指挥武装部队。尽管这一争议存在了很长时间，议会一直坚持自己的立场，但它从未真正设法以任何形式的有效限制来对抗总统的权力。

“况且，只要一个总统真的想发动战争，就算授权被废除，也能有别的办法。按照现在的宪法修正案规定，如果总统没有取得议会许可就发动战争，议会有权要求总统在90天内撤回军队，否则就会判定为违宪……但只要在90天内结束战争，这条限制依旧等同虚设。”柳锡继续补充说。

克莱蒙斯很少听自己的副总统这么直白地谈起这个问题。他一直知道，这位看似低调的副手的野心不止于此，柳锡远比外界认为的更加敏锐、耐心、具有洞察力和长远目光。

“看来你和我想得一样。”他直视对方，略略抬起手中的威士忌杯。

柳锡和他碰了个杯，回道：“从我选择支持你开始，在这个问题上就和你想得一样。”

“我们想完成的已经大体上完成了，就算废除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