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暗自沉思,又偷偷瞟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沈熠,心里更是忐忑极了。
半晌无话之后,容妃终于是鼓起勇气,讨好道:“表哥……”
原本容妃是存着试探之意的,可容妃又害怕说多错多,是以也只能够这种法子来套近乎。
熟料,沈熠却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容妃,你当真没有别的什么话要说?!”
容妃凝神看着这样的沈熠,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下一瞬,沈熠暗暗叹息一声,对着张德海使了个眼色。
张德海会意,恭敬的呈上一碗燕窝粥,那托盘中竟然还放着一枚银针。
容妃即便是再强装淡定,这会儿也知道自个儿惹了什么麻烦。
容妃吓得身子瘫软在地上,急切的解释道:“皇上,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只可惜现在她一切的解释都无用了,沈熠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不是朕想的哪样?容妃,你可真有能耐,这才初入宫,竟然敢谋害皇后。皇后若有性命之忧,你觉着就因为你是朕的表妹,朕就会对你网开一面吗?”
容妃沉默了,她不明白这事儿如今就会暴露了。
难不成是皇后发觉了什么?可不应该啊,这药她已经下了有几日了,可坤宁宫却丝毫的动静都没有。
可若不是这样,那为何现在竟然自己会有如此的处境呢?
不行,她不想死,“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向来尊重皇后娘娘,敬畏皇后娘娘,哪里会做这样的手脚。”
顿了顿之后,她下定决心似得,突然道:“哦,臣妾知道了,定是欣嬷嬷动的手脚。欣嬷嬷侍奉臣妾身边多年,她急切的希望臣妾承宠,定是这奴才包藏祸心,瞒着臣妾下如此狠手的。”
容妃也真是没法了,她这会儿只能够拉个人来垫背。
欣嬷嬷或许真的冤枉的很,可要知道,她是理国公府邸的家生子,她那儿子和儿媳还有孙儿可都仰仗的理国公府邸呢。说的再明白一些,这事儿她不认也得认,即便是皇上严刑拷打想她也休想把容妃给供出来。
什么叫做忠心,欣嬷嬷不是总说她最忠心吗?虽然容妃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无情,可比起自己的性命,那不过是个侍奉她久一点儿的奴才罢了。
这个轻重,她不会分不清的。
沈熠摸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容妃这一招栽赃陷害,他着实是没料到她竟然如此的有恃无恐。
她这就是笃定因为有长公主在,她这一招他就得认吗?
沈熠可不是那种明知道实情却甘愿被骗的人,何况他如今是九五之尊,他哪里需要顾及那么多。
后宫这些争风吃醋,他其实是不想理会的。或许其他事儿都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事却是涉及到了皇后。若不是因为惠妃过来揭穿此事,那容妃的计谋可不就都得逞了。
沈熠可不会给她这么大的脸。
这段时间,沈熠日日宿在坤宁宫,而且从未赏赐过避子汤,他需要嫡长子,需要借此稳固自己的地位,也稳固皇后的地位。
幸好方才派去坤宁宫的御医回话说,皇后并无大碍,用一个月的药膳就可以了。可沈熠还是觉着有些胆战心惊。
他无法想象,若这个时候恰好顾明嫣有了她的孩子,却因为这歹毒的贱人孩子出了什么事儿,他该如何。
想及此,沈熠丝毫犹豫都没有,看了张德海一眼。
当容妃看着张德海呈过来的毒酒时,整个人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不,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吧。”
容妃此刻早已经是惊慌连连,可看着沈熠丝毫都没有动容的面容,她突然站起身,就往殿外冲去。
可这样的挣扎也只是徒劳,乾清宫外站着的侍卫又岂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