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又湿又麻。
横在地上,止不住的寒战。
就仿佛还在那辆颠簸旧车上,正朝着扬州,策马逆风。
似乎是太过遥远,那青年的眉睫怎么也看不清。
抬手抹了抹眼睛。
重新漫上来。
还是看不清。
张顺于殿外候了整整一夜。
天已透亮后,才犹豫再三,冒着忤逆圣意的危险,入殿服侍皇上用药。
待张顺看清了眼前人后,登时两眼一黑,软在地上。
身后端了白玉药碗进殿的宫女失声尖叫。
那药碗质地极薄,掉在地上,竟然玉碎一地,片片狼藉。
日光极盛,凭栏依窗,
漏下寥寥疏影,斑驳一地的慵逸美景。
太初四年。
扬州,翠湖柳影,楼榭葛岭。
老仆睡的满面油光,揉了眼,瞧见自家少爷望着青天碧水,两眼发直。
&ldo;少爷,扬州这么大,可不好找。&rdo;
&ldo;他若真在这,便能找到。&rdo;
&ldo;少爷真是,当初怎能放那美人姐姐先走,俩人作伴走多好,也多个人帮拎东西不是。&rdo;
&ldo;……&rdo;
&ldo;都这么久了,八成迷了路吧,可别遭了山贼,做了压寨夫人……想想就瘆人,不然老奴跟少爷上少林练棍罢,回头还俗了一起去抢亲……&rdo;
&ldo;闭嘴!&rdo;
恼怒之余,波澜乍起的眼底又是一如既往的褪去了神采,缓缓成空。
一把旧扇胸前徐徐的摇。
昔日仲府抄家的时候,有人从密室里发现一把扇子,觉得如此多宝物,单单这么个扇子放进了密室,其中定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