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松道:“在想你在想什么。”
虞溪晚晃了晃摇椅,一脸惬意的说:“我什么也没想。”
他在放空大脑,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明天就是腥风血雨了,今夜需要养足精神。
“小春长大了,你想见见它吗?”鹿云松问。
虞溪晚顿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小春是谁,他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只是在确定不会来往以后刻意的淡忘,那只白额确实给他留下来很多美好的回忆,但没有结果的相见,是徒增思念。
他抿了抿唇,道:“它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吧,还是不见了。”
鹿云松说:“它记得。”
虞溪晚笑了下:“这么肯定?”
动物的记性不比人差,更何况鹿云松每日都会在它面前讲关于虞溪晚的事,这事鹿云松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说:“动物的感情都很简单,它把你当亲人就一定会记得你。”
这理由,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虞溪晚抬眸看向鹿云松,有些好奇:“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虞溪晚简言意赅:“谢家的事。”
鹿云松摇头:“谢家和鹿家是姻亲不假,但实际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这次的事,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怎么选择了。”
虞溪晚惊住了,一个翻身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你就不怕谢家就此倒台?”
“谢家的命运和我有什么关系。”鹿云松低声笑了下,道:“虽然谢家出事鹿家也会受到影响,但这终究是谢家的事,我不会多管的。”
虞溪晚脸色变得很古怪:“那你关着我干什么?不可能只是为了不想让我。。。成亲吧。”
后面几个字他说的很轻,因为他已经从鹿云松的脸上看见了答案。
虞溪晚又跌坐了回去,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鹿云松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都需要时间,来理一理这些天发生的事。
星河浮霁,人心飘荡。
不知不觉,夜色在悄然间褪去,微风拂面,凉意从地面透了过来,虞溪晚打了个哈欠,看着天渐渐破晓,东方出现瑰丽的朝霞,远处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
“出门吗?”鹿云松暗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溪晚才惊觉,这人陪着自己待了一整夜。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戏即将开场,怎么能不去看呢。”
两人洗漱过后,就一起出了门。
也不知是心境变化,还是怎的,虞溪晚感觉今日的长安有些不同以往的热闹,听着马车滚滚的声音,他卸下力靠在了车壁上,抬起眼睫,打量着对面的人。
鹿云松像是累极了,紧闭着眼睛,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却还是坐的很端正,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边,背脊挺拔的立着,晨曦顺着窗户缝隙趴在他的脸上,像是神佛刀切,将他的脸分割两部分。
晨曦照着的柔和俊朗,隐藏在阴影中的深邃锋利,都像他,又都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