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的看着后方的林子中,听着那抹声音愈发得近,脚步声接踵而至。
一个、两个、三个。。。。。。
好几个人的步伐,重而有力。
邬文君的心再度忐忑了起来,心底扬起的绝望似乎也是一刻迸发的。
看来天要绝我。。。。。。
她想着,抑制着濒临死亡界限的泪水,仔细的盯着。
同时,她也不忘往后悄悄挪去。若真是那些人,若那些人看到她了。至少,生死之事她可以自己决定。
葬身墓山,也不失是个好地方。这里草长莺飞,白日花野盛开,还承载着她数不尽的美好回忆。
墓山名为墓山,听着不像个好地方。可实际,其名之意乃是好墓之归所,无数亲人的长眠之地。
她想着,不断的安慰自己,只期盼那一刻真的到来时,她有勇气一跃而下。
声音愈发近了,邬文君确信,是往这处来得,甚至林子里无人交谈的声音。
他们什么时候猜到的,她就躲在这个草丛里的?
她疑惑着,屈身的脚已经挪到了悬崖边。
“哒哒哒——”
声音就在树木之后,邬文君吓得往后挪了一大步,脚踝出了悬崖边界。
“邬文君,你在哪?”月光显现,照于墓山之处。
宣陵竹领着人从丛林后走来,他手上拿着剑,一脸的慌乱心急。
人出现时,邬文君的心头震了好大一下。她还以为是杀她的人来了。
鬼魂壹领着宣陵竹往这处草丛过来。
“邬文君!”宣陵竹小步跑来,顺着鬼魂壹的指示,扒开了草丛堆。
途中,他丢下了手上的剑,怕邬文君看到这个会害怕。
草木的枝桠刮过宣陵竹的手臂,他只顾着往里一探,在根本看不见人的草丛中,一把抓住了邬文君。
沙拉拉的声音窜过,宣陵竹温暖的手抓住了即将深陷冰窖的邬文君。
邬文君很诧异,这真的是宣陵竹?
人出现的那一刻,除了心头的剧烈震动,更多的是茫然和错愕。
邬文君顺着站了起身,乱糟糟的身形从草木中拔了出来。
看到人的那一刻,宣陵竹的手顿了下。
“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宣陵竹难以相信自己眼眸所见之实。
眼前,邬文君的发髻歪乱,纷飞的发丝如同常年做乞丐的小儿般。
其下,邬文君的衣裳破了很多,每一处撕裂的布片下都伴随着一个伤痕。
最后,她的脸上更是完全看不到昔日的景象。泥污沾染了她的脸颊,将她闭月羞花的容颜遮盖的一寸不留。逃亡的惊恐霸占了她的淡雅气质,将昔日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姐,变成了如乱世般乞讨的难民。
然而,邬文君却没听着他的话。
见到面前这个人时,她的心中逐渐归为空荡。一切的纷乱杂绕,一切关于死的考量,仿佛都被这人携带的安心感消弭了。
青瞳仿若掉入了潭水,愈发澄澈明亮。泪,也密布其中。
就在宣陵竹还关心着邬文君的模样时,邬文君感激涕零的一把拥抱了上去。